“哢吱。”會議室的門突然被推開。
溫小暖抬頭看去，發現一個穿著工服，頭發花白，胳膊夾著講義的老者走了進來，老者麵龐黝黑，皺紋叢生，但笑容滿麵，似乎充滿了陽光。
“周班。”沈雲錚騰地從凳子上起身，快步繞過桌子，小跑過去從老者手裏接過講義，伸手攙扶老者坐到會議室最中央。
老者笑道，“小沈，不用這麼麻煩，我自己能走。”
雖然老者在拒絕，但沈雲錚還是堅持把他扶到座位上。
“周班，您怎麼回來了？您不應該在家歇著嗎？”沈雲錚神情震動，眼眶發紅，緊緊盯著老者。
老者笑道，“小沈，我怎麼就不能回來了，再不回來骨頭都生鏽了，這把老骨頭怎麼都要再為公司奉獻點力量，這不聽說你要考帶電作業證了嗎？所以主動請纓過來給你補習一下。”
老者拍了拍沈雲錚肩膀，安慰道，“小沈，你先回去坐，有什麼事等課後咱們再聊。”
等到沈雲錚回到座位坐正，周春強笑容滿麵看向正好奇打量他的溫小暖，朗聲道，“你叫溫小暖吧？我是你今天的講師周春強，你可以叫我周老師。”
“周老師好。”溫小暖忙乖巧地問好。
“好好，王局跟我說你是一個不一樣的小女孩，今天一見果然不一般，和兩年前的小宋一樣，眼中求知欲極強，還很幹練，是個好苗子。”
周春強先對溫小暖誇讚一番，而後才道，“王局請我過來給你們上一下帶電作業的實踐課，講一些實踐知識，我也是第一次當講師，有什麼不足的你們兩個盡管向我提。”
說著周春強打開電腦，開始導課件，溫小暖這才注意到周春強的手和鬆開袖口後露出的手腕，瞳孔微微一縮。
周春強的手和胳膊呈現出一種不正常的蒼白色，血肉幹癟著，仿佛失去了水分快要枯幹的老樹根，抓著鼠標的五指隨著敲擊鼠標而發顫，似乎隨時都會因為脫力而斷裂。
溫小暖下意識看向周春強另一隻手，如出一轍，溫小暖心頭震動。
沈雲錚這時候出聲，“周班，用不用我幫您？”
溫小暖看到沈雲錚臉上滿是心疼和擔心，沈雲錚攥緊了拳頭，緊張地看著周春強。
周春強笑著搖頭，“小沈，不用管我，當一個合格的講師我還是能辦到的。”
周春強說完已經打開幻燈片，上麵寫著帶電作業基礎知識，他沒有第一時間講課，而是站起身看向溫小暖，
“既然你們兩個選擇了帶電作業，那我首先要問你們，你們怕不怕挨電？如果被電擊，最幸運的也是像我這樣，成為一個廢人，你們害怕嗎？”
周春強說著，費力擼起袖子，溫小暖瞳孔再次顫了顫。
周春強的兩條胳膊和他手腕一樣，幹癟在一起，枯瘦得仿佛竹竿，似乎血肉全部壞死，隻留下裏麵的骨骼在支撐，令人驚悚，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