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四周的火把都點燃了,年肇這才看清楚十字架上架一個人,手腳被綁住,腦袋無力地垂下,聽到動靜,她慢慢抬頭。
像是沒有反應過來一樣,景西麵無表情地打量著他們,慢吞吞地說道:“原來是你們。”
年司筵不想浪費口舌,直接開門見山:“你告訴他,現在的溫夷歌就是不知道哪裏來的怪物,她殺死了真正的溫夷歌,然後占據了她的身體。”
“我說的話…”景西有氣無力,停頓了一會,語氣譏諷道:“有這麼重要嗎…”
年司筵不耐煩:“少廢話,快點!”
“我不知道…”
“你——”年司筵有些氣急敗壞地上前動手。
“夠了李知元!”年肇臉色微微陰沉。
年司筵整個人愣住,“你…知道了?”
“如果你不是李知元,為什麼要這麼在意她是不是溫夷歌?”年肇漠視著他。
年司筵以為他誤會了什麼,連忙解釋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喜歡她?不可能的,我們雖然從小玩到大,但我跟溫夷歌是最要好的朋友,肯定沒有朋友以外的關係……”
這話猛然擊中了自己的心坎,對啊,他從來都是溫夷歌最好的朋友,絕對不會有其他的感情,所以他為什麼要心虛呢?年司筵滔滔不絕地講述溫夷歌失憶前後的種種舉動對比:“她一向蠻橫無理,除了你之外誰都不給好臉色,沒有人喜歡她,也就我願意幫她收拾爛攤子,直到她失憶,她就再也沒有對你死纏爛打,連我死了都完全不在意……難道你不覺得奇怪?”
話音剛落,年肇還沒有反應,倒是景西低低地笑了起來。
她越笑越大笑,在年司筵聽來十分刺耳,徹底激怒了他。
“你什麼意思?”
“你是怎麼有臉說出這種話的?”景西說:“你說沒有人喜歡她,有一半原因不是你造成的嗎?”
年司筵怒目圓睜:“你在說什麼?”
景西語氣歸於平靜:“你跟那些世家子弟設計她出糗,然後作為朋友挺身而出幫她。故意在年肇麵前將溫夷歌做過的事添油加。,年肇在皇宮碰到溫青綾,你同樣也在溫夷歌麵前煽風點火,加劇他們兩個人的矛盾……這就是所謂的最好的朋友?”
“簡直就是胡說八道!”年司筵惱羞成怒,抬起手就要打下去,年肇頎長的身形擋在景西麵前,麵色沉沉地出言警告:“你不要太過分…”
“還有你——”景西將矛頭對準一旁的年肇,“你又是什麼好東西?殺太子、囚肅王,你以為你不加入年玊的計劃手腳就很幹淨嗎?冷眼旁觀有時候比直接參與更惡心,既不能反抗年玊,也救不了任何人,愚孝又無能的廢物。讓我猜猜,溫夷歌已經忍受不了你了吧?”
年肇轉頭,眼神尖銳地盯著她。
……
“陛下昔日親臨福華寺,曾幫助過我。公主如此精心籌謀,作為回報,我會幫你一次。”大師雙手合十頷首。
溫夷歌臉色有些複雜,卻什麼也沒說。
年司筵猛然想起更重要的事,轉身跑回去,大師正在走廊處等著他。
“我有話要對年二公子說。”
年司筵心中憋著氣,忍不住道:“有什麼話是我不能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