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軻看著麵前的五顏六色的美食,沉默了許久,看聞弦依舊麵色如故,不禁發出了致命疑問:
“so?”
麵前擺著重陽糕、重陽饃、糍粑重陽糕、菊花酒、菊花湯、菊花菜等等。
聞弦以為他不理解,於是把白軻從位置上撈起來,白軻有些不情願,被聞弦拽到了日曆前,聞弦握住白軻手指,放到那個標紅色圈圈的地方。
九月九日。
九月九日憶山東兄弟。
下麵附了首小詩。
“獨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遙知兄弟登高處,遍插茱萸少一人。”
白軻:“……”
聞弦看著白軻有些迷茫的眼睛,語氣危險起來,逼近白軻,白軻頭抵著牆,抬起頭微微仰視著他。
“你是不是忘了?”
白軻瞬間回憶起前不久他興致衝衝地讓聞弦給他準備九月九日的節日禮物。
“你必須給我準備,聽見沒有?”
聞弦親了親他的耳尖,聲線溫柔。
“聽見了。”
當時的情形曆曆在目,白軻似乎還能感受到耳尖的溫度隔著時空傳到現在。
他心虛地看著聞弦,嘴硬道:
“沒忘!我前不久不是接了個項目?又……晚上又那麼累!整日陪你熬夜!誰記得啊!”
他立刻閉上了嘴。
白軻被自己給蠢到了。
但他故作鎮定,一把推開聞弦,又到餐桌前坐了下去。
白軻拿了兩雙筷子,看著聞弦在那裏杵著,目光似笑非笑看著他。
他短發的時候更溫柔,眼睫垂落,散碎的劉海遮不住他的目光款款,午後的陽光正好,但他卻背靠著光。
天生的溫柔相。
他隻是站在那裏,白軻都有一種想親吻的衝動,他不自覺地喉結滾動,但很快心虛地轉移目光。
最近他特別心虛。
聞弦走了過來。
白軻趕緊把手裏一雙筷子遞了過去。
聞弦但笑不語,他這樣白軻更心虛了。
“多吃點。”
聞弦把菊花湯推給白軻。
白軻連忙接住,試探道:“前不久我記得有一個酒局……”
聞弦不鹹不淡道:“嗯。”
白軻手指搗搗聞弦,聞弦不動聲色避開了。
好的,確認完畢,生氣了。
白軻立刻說道:“我辭職。”
聞弦看他一眼,似乎頗為不信,卻沒出聲反駁他,而是給他加了些菜。
完了,以前好不容易說服聞弦沒讓他去辭職,這下好了,完全沒用了。
所以……他喝醉了之後,怎麼了?
沒有人告訴他,就連他陌生的同一個大學出來的學弟都不告訴他。
白軻看聞弦不理他,生氣了,雖然是他的錯,但聞弦不告訴他就是聞弦的錯。
他猛地站起來。
聞弦放下筷子,看著他。
白軻又坐了下去,悶悶不樂道:“……本來以為我吃飽了,站起來發現我還沒吃飽。”
聞弦:“……”
看著白軻這樣可憐巴巴,聞弦非但沒有絲毫心軟,反而愈發溫柔了,他輕聲道:
“你想過節,我陪你一起過,你的公司忙,我也諒解,喝醉了被人帶走,也不怪你,也也並不是你的錯,你忘記了節日,也不能怪你,誰讓你是個公司的大紅人呢。”
擱在以前,白軻一下子就能聽出來聞弦這是拐了彎的責怪,但事實就是這樣,他越愧疚了,白軻小心翼翼地坐到聞弦身邊,道:
“我真的辭職,我現在就去辭職。聽你的,我給你打工還不行嗎?”
……
……
他火速地寫了封辭職信,發到了公司郵箱裏,但讓他意外的是,很快有了回複,也很快有了結果。
他頗為震驚地看著辭職後下一筆獎金,這是他這幾年所有的榮譽所得。
不過,這個扣門老板竟然舍得自己走?
嘿,奇了怪了。
他就當這一天老板估計跟哪個美女約會,畢竟他老板四十了還沒有老婆。
他做完這些事情的時候,聞弦全程陪他一起,他也沒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