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靠……”
白軻趴在地上,想要站起來,嘴裏罵罵咧咧,然後一鞭子又甩了過來。
“啪!”
去你麼的角色扮演!你是真的假戲真做啊!
白軻不動了,徹底沒了反抗的心,擺爛地想,這天庭是瞎了眼了,他何德何能幹出來那等破事,他也想幹。
但他有個屁的本領!
“大膽孽徒,私自下凡,以人為爐,修煉魔道,偷看洗澡,盜走靈藥,沒有尊嚴,助紂為虐,養虎為患,私放神妖,生靈塗炭,屍位素餐……”
白軻也就費了九牛八虎之力,抬起頭大罵道:“靠!別念了,是那什麼十萬八千條罪名是吧?我認,我全認!別念念念,你以為你是幾萬年的唐僧啊!”
那位嘴裏念念有詞的人愣了一下,捧著天文,麵容和藹,“在下的確在人間的化名叫唐生,但後改了名,勞補絲,封號為金纏子。”
白軻:“……”
大意了,這個名字真熟悉。
在神壇上,潔淨而一塵不染的地麵已經絲絲縷縷透露出來裂痕和血跡,血跡從趴著的少年身上流出來,他身上幾乎沒有幾塊好肉了。
但他眼睛異常明亮。
甚至在下一鞭子流過來的時候,這個少年自顧自地露出了還未被傷痕掩蓋的、白皙的胸膛。
下一刻,上麵刻染了一條血痕。
刺破的血管不斷地湧出滾燙的小河流一般的血溪。
“嘶……”
白軻把垂落的頭發絲撩到後腦勺,露出一張可愛無比、依舊稚嫩的臉龐,他很快又笑嘻嘻起來,翻了個滾。
對著麵前執鞭的神官說道:
“大哥!我都認了,這俗話說的好,得饒人處且饒人,況且我都認了,知錯就改!絕不誤事!煩請大人待會兒動手的時候能不能再重點兒!都認錯了!力氣這麼小!你沒吃飯啊?!”
那神官笑容一僵。
他是知道麵前的這個少年的,這個少年長的很漂亮,很長的睫毛,眨著像是對你傳情,微紅的薄唇,泛著濕潤,眼睛寧柔有光,看上去跟個女孩子一樣,滿臉的笑容讓人覺得十分親切。
可這少年特麼的是白軻!
白軻是誰?!
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剛來天庭報道把帶路的小神官推到忘川水遊泳!說是什麼,要感受一下失去記憶的快樂!把那領路的小廝嚇得急忙跳入人間投胎沒投好本來想著重新做人竟然投成了豬精!和一群年輕力壯的豬搶食!
然後好不容易給他個大官做做,去統領百官修煉,然後竟然想出來什麼鬼招說要比武!比武也就算了!生生把百官打得修為大減!然後一群老胡子老頭老神官瞬間變成了成千百萬的小毛孩跪在地上嚶嚶大哭!說要找嫦娥媽媽!
這也就算了!可打掉惡鬼的腦袋!讓他們氣得來神界到處找頭就不對了!
你們找頭就找了!這群惡鬼非相中了好多些個剛飛升的愣頭青的腦袋!擱那亂搶頭!
……
執鞭的大人勞補絲,是個在人間傳遞神絲的工匠,專門用絲線搭個橋,那是個,讓人和仙人相會愛情的地方。
勞補絲看著麵前一把年紀還裝嫩的白軻,表情和藹,內心無比凶狠,語氣卻十分心疼道:
“白仙子,您就別讓小的為難了,挨完這一頓鞭子,再在神牢關上些時日,早早下凡去,去個幾十年幾百年,曆練曆練也就當贖罪了,您會回來的!”
您永遠別回,最好被哪個不長眼的姑娘纏上一萬年。
他心裏婉轉,看著麵容清秀、眉如遠山青黛,雖然渾身血跡,卻依舊笑得靦腆而溫柔的少年,突然心一動。
不長眼的男的也行。
白軻不知道這長得十分猥瑣的勞補絲在腦補什麼,他懶洋洋地猶如鹹魚躺在地上,這傷痕隻會讓他痛,卻絲毫傷不了他。
雖然他被廢了靈力,靈根也廢了,渾身上下,隻能任人宰割,但他一點也不慌。
甚至思考起來一會兒的天牢是個什麼球樣。
雖然他已經去了不下八百遍。
但聽說天牢改革了!
夥食會不會好些?有美人不?會不會有念經的傻和尚?別是這個冒名頂替的金蟬子了。
“你是不是報錯名了?你是叫金殘子吧?殘廢的殘。”
“……是纏綿的纏。”
“……”
“好名字!你兒子起的,還是你情人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