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故突然,不隻是馮嶽等四人,便是燒烤店裏的服務員等,也全部圍了過來。
其餘客人,更是看熱鬧不怕事大。
這幾個一看就是學生的愣頭青,這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嗎,居然敢惹陸大腦袋!
陸老六看看自己的手,丫的,我都沒怎麼用力呢,這拿酒潑我的小王八蛋就被打倒了?
胡莉莉本就喝高了上頭,見自家表哥吃虧,哪還能忍,抄起馬紮子,便要往陸老六頭上開。
馮嶽眼疾手快,連忙抱住了她。
自覺在同桌的妖豔女子麵前跌了份兒的陸老六,哪裏受得了這種刺激,當即指著胡莉莉鼻子罵道:“小B養的,你動老子一根指頭試試?”
馮嶽看著陸老六那一身疙瘩肉,再看看他的臉,忽然想起,這不是前一世因指使人開車撞死劉洋,被判了三年的那陸六子嘛!
這人可是妥妥的黑道上的,絕不是付亮等小嘍囉可比。
眼見他擼著袖子便要對罵罵咧咧的胡莉莉動手,連忙說道:“六哥,自己人!”
陸六子看了又看叫自己六哥的馮嶽,想了半天,也沒能想起來他是誰。
“你特麼誰啊?”
馮嶽微微一笑,“六哥,我是誰無所謂。不過,分管這片的付所你應該聽說過吧?”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少跟老子雲山霧罩的弄這些西湖龍井!”
“六哥,我這胡同學,不巧,正好是付所跟胡科唯一的親閨女!而被你打倒的那個,正巧是胡同學的親表哥!”
縣官可是不如現管!
她真是付所的親閨女?
陸六子看了又看胡莉莉的那張天庭飽滿、益夫宜子的小圓臉,倒是跟經偵科的胡科長確實有幾分相像。
單純付所長,說實在的,他並不是很在乎,關鍵是胡莉莉他爸。
他手下養了三四十台拉清水沙的平頭車,真正掛牌的正規車才七八輛,公家若是認真起來,可都是大事兒!
現在,瑯琊市的房地產開發正如火如荼,清水沙生意火爆得一塌糊塗。肉肥湯也肥,他雖然隻是搞運輸,卻也跟著賺了不少錢。
若是得罪了他閨女,被胡科長隨便找個借口,把沒手續的大車停上個十天半月的,那損失可就大了去了。
他摸了又摸光頭,真TNND的晦氣,好不容易把小妖精約了出來,準備今晚大展雄風的,卻遇上了這姓胡的小丫頭。
這個虧就這麼白吃了?
馮嶽見他臉上猶豫,知道他是想大事化事小,小事化了,隻是麵子上下不來台,連忙趁熱打鐵,“服務員,我六哥這桌今晚上的消費,全都算我的!”
服務員連聲答應著。
陸六子有了台階,也就借坡下驢,“啪”地拍了下馮嶽,“好,六哥我今天就給你這個請客的機會!”
招呼著同桌坐了下來,“來,放開肚皮接著喝,反正有人請客!老板,再來盤羊蠍子!”
這邊廂,安撫下了陸六子,馮嶽鬆開胡莉莉,剛想過去把吳大雍扶起來。
胡莉莉卻不答應了,“狗東西,你站哪邊的?那死光……”
姑奶奶哎,好漢不吃眼前虧。
你爹媽再厲害,人家那可是道上混的!
靠的是什麼,就是一張臉!
花花轎子人抬人,大家相互給麵子,萬事就你好我好大家好。
你這當著麵揭他這天然禿是個死光頭,這不是把人往死裏得罪嘛!
真薄了他的臉,他酒勁兒上來,打你一頓,事後你爹媽再給你找回場子,這罪你也得先受著。
馮嶽連忙一把捂住胡莉莉的嘴,“什麼李四光,李八光的,喝酒,喝酒!”
胡莉莉本就對男人打心底裏反感,從沒與外人接觸過的一張小嘴,是如此敏感,卻陡然間被堵上了。
她一雙杏眼立時瞪圓了,本就因酒上頭,一張臉就紅得跟國旗似的,現在,更是滾燙得可以煎雞蛋了。
待要將一直拿在手中的馬紮子,去開馮嶽的頭,心中忽然有些不舍得。
狗東西,看在相機的麵子上,暫且饒過你這一回。
還不鬆手,沒完了是吧?
猛得張大嘴巴,然後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馮嶽捂得著急,一隻右手並沒完全捂正她的嘴,被她一口咬中了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