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張占軍突然被警方關押的那一刻,張占國心裏禁不住猛然一沉,糟了。
拿著手機,他有點不相信地厲聲追問道:“這個消息你是怎麼知道的?”
那端,一個嬌滴滴的很悅耳的女人的聲音說:“這個嘛,公雞不撒尿,各有各的出出道道,你張大老板就不用多問了。”
“那我怎麼才能相信你說的是真話呢?”
“你不信,可以問問馬玉磊呀,他不是你的老朋友嗎?”
旋即,電話裏傳來一陣嘻嘻嘻的含有譏諷意味的清脆的笑聲。
張占國一時急了,又緊聲問:“你是誰,怎麼知道我的手機號碼的?”
“我嘛,”
那端稍微停頓了片刻,嬉笑著說:“一個非常關心你的人。”
話音還未落地,就很不客氣地掛斷了電話。
看著嗡嗡作響的手機,張占國忍不住暗自惡狠狠地咒罵了一句。
去你媽的,不知是從哪個爛婊子的褲襠裏掉出來的狗雜種。
他點了一支煙,深深地吸了一口,又緩緩地吐出來,心情才略微平靜了些許。
這是他遇到難事時的一貫做法。
隻有這樣,才能讓他的心情和頭腦在極短的時間內平靜下來。
前兩天,他打發張占軍去縣文物局,把那件假古董送給韓中貴,想借此羞辱對方一番。
當天晚上,聽從了潘佑昌的勸告,又決定取消這次損人不利己的魯莽行動。
可是,張占軍的手機卻早不關機晚不關機偏偏這個時候關機了。
張占國一連撥打了好幾次,都沒有接通,氣得他幹著急而毫無辦法。
無奈之下,又給韓中貴打了一個電話。
不料,接電話的是一個女人,說韓老師喝醉酒睡著了,不方便接他的電話。
最後,張占國隻能長歎一口氣,心想,也許這就是天意。
既然是不可違背的上天的意思,事情最後的結果是好還是壞,那就聽天由命,由它去吧,不管了。
如果不是方才接到這個陌生的電話,他還以為張占軍這幾天莫名其妙地失蹤了呢。
唉,千想萬想,就是沒有想到,我的這個好兄弟居然落在了警方的手裏,怪不得一直打不通他的手機。
張占國吐出一口煙霧,又想,也不知道那件自己找人仿製的高端古羅馬鎏金銀盤是不是也被警方沒收了?
如果這東西落在了馬玉磊手裏,那可就全完了。
他心中不由得暗叫了一聲阿彌陀佛,但願張占軍能夠抗住警方的審訊,不要交代出自己。
這個時候,張占國才明白自己做了一件蠢之又蠢的事情。
他娘的,我的腦袋真被驢踢壞了,一時糊塗,居然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他禁不住狠狠地捶打了幾下腦袋,又搖頭苦笑了一聲。
倘若不是方才這個說話聲音很好聽的女人打來電話,自己至今還蒙在鼓裏呢。
當務之急是趕緊弄清楚張占軍到底是不是落在了警方的手裏。
如果真的被抓,那就趕緊想辦法把他弄出來,以免夜長夢多。
張占國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喂,小沈,今晚有時間嗎?”
“張老板好呀,你有啥事情?”
“我想請你吃火鍋店。”
那端,沈雲似乎有些為難,猶豫了片刻,問:“電話裏不能說嗎?”
張占國略一思索,壓低嗓音問:“張占軍是不是被警察抓了?”
“我們一共抓了兩個人。”
“怎麼是兩個人?”
“一個是張占軍,另一個叫蘇有成。他們兩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冒充縣供水公司的員工,私闖民宅,威脅他人安全,你說能不抓嗎?”
見她這樣說話,張占國頓時吃了一大驚,脫口問道:“他們怎麼會幹這樣的蠢事呢?”
“嘻嘻,這個問題嘛,你就得問你的這個兄弟了。”
張占國還想刨根究底地多問幾句,沈雲卻小聲說了一句“我還有事兒”,就很幹脆地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