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澤別過臉,轉身趴在欄杆上,他不想再被男人看出自己的情緒。
可男人竟也跟著轉身,不知從哪抽出一朵玫瑰,遞到他麵前,挑了挑眉,問:“喜歡這個?”
夏澤懶懶的抬眸,在看見眼前紅豔似火的玫瑰時,情緒還是失去了把控。
他接過玫瑰,忍不住問:“你怎麼知道我喜歡這個?”
男人得意一笑:“因為你在看著我琴弓的時候,眼神變亮了。 ”
是的,男人的琴弓很獨特,是一束手工雕刻的烈焰玫瑰,花瓣張揚盛放,栩栩如生。
夏澤將玫瑰湊到鼻尖嗅了嗅,很香,但其實與季洛白送他的黑玫瑰,也並沒有什麼不同。
同樣都是玫瑰,隻不過是顏色上的差異,可他卻又偏偏很渴望這一抹不同的顏色。
夏澤清楚,心裏所謂的紅玫瑰並不是季洛白的任何一個情人,而是季洛白,他喜歡他,愛慘了他。
可一切終究是他癡心妄想,季洛白不會送他紅玫瑰!
“那什麼…冒昧地問一下,你是喪偶了嗎?”
男人的聲音打破他的思緒,夏澤偏過頭蹙眉看他,對於他口中的喪偶表示很不理解!
男人摸了摸鼻子,語氣訕訕:“你看個花跟睹物思人似的,一臉愁苦,像個獨守空房的寡夫!”
聞言,夏澤微微一頓,他的鬱鬱寡歡真的有那麼明顯嗎?那為什麼白哥卻毫無察覺呢?是看不見還是視若無睹呢!
夏澤苦澀笑了笑,說:“我沒結婚,不存在喪偶,我的愛人也很好,他會一直很好。”
夏澤真心希望季洛白好,越來越好,即使自己身處泥溝,他都希望季洛白能一直有烈日圍繞,受萬千追捧。
突然,男人抬手在他的肩上拍了拍,拿出一隻煙遞給他:“來一根嗎?”
夏澤搖了搖頭,他不抽煙,季洛白也不抽,他印象裏沒聞過煙味。
夏澤不抽,男人反手塞進自己口中,點了火,霧氣開始彌漫。
他抖了抖煙灰,往海麵吐了口煙氣,清亮的嗓音略帶沙啞:“單相思可不是什麼好事,這玩意苦得很,勸你還是能放則放。”
夏澤垂眸看著手中的玫瑰沒應他,這個男人很聰明,他已經不再驚訝。
放棄!他其實早就勸自己放棄了,可季洛白很會玩極力拉扯,總會在他心灰意冷的時候獻上些許暖陽,讓他心花怒放,周而複返。
如今,他早已愛得病入膏肓!
見夏澤不應,男人偏頭對著他吐了口氣,把他給嗆得不停的咳嗽。
“放不了手,你就把他綁起來,囚禁在自己的囚籠裏,讓他無時無刻隻能看著自己,控製他,那樣,他也是屬於你的。”
他低聲笑著,語氣有些瘋狂,可在看見夏澤手中的玫瑰掉落入洶湧澎湃的海水時,驚的破了音:“唉!你怎麼不抓緊一點,你不是很喜歡它嗎?我可沒有了。”
夏澤咳了好一會,再抬眸時,眼眶發紅,帶著濕潤,不知是不是被嗆的。
“還不是被嗆的。”他的聲音變得低啞,看著波濤洶湧的海浪,眸色也漸漸暗淡。
他說:“更何況,不屬於我的玫瑰,我又怎麼能握得住呢!”
男人吸了最後一口煙,這次他沒再把煙氣吐夏澤臉上,兩人第一次見麵卻也聊了挺多,可誰都沒問彼此的名字!
想到這裏,男人問:“小兄弟,聊了那麼久,都還不知道你姓甚名誰,所以,不妨礙說個名字吧!”
夏澤頓了頓,他的名字!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他該怎麼說呢?
猶豫間,兜裏的手機恰到好處的響了,夏澤連忙接聽,對麵人隻是簡單說了一句回來後就掛掉。
他也不敢耽擱,與男人含糊的告了別就匆匆往回趕,最終也沒說出名字。
可男人卻對著他背影喊道:“我叫林琛。”
聞言,夏澤頓了腳步,回頭看了他一眼:“林琛,我記住了,很抱歉,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