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救你的人就是滿庭芳了?”榆非晚打斷了他的話,大笑著問道。在這個乍暖還寒的春夜裏,聽上這樣一段富家公子的風流韻事,想想就覺得有趣。
“或許是吧。”陸亭川一副悵然若失的表情。他不敢想象,如果尋芳閣的花魁真的是芳姐姐,自己以後應該怎麼麵對她。
果然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榆非晚隻覺得麵前這個沮喪的少爺很搞笑。
“那你還記得懸崖在哪嗎?”羅綺的問話一針見血,顯然他對陸亭川的花邊新聞並不感興趣。
“在鳳都……”
陸亭川剛一開口,木門被一腳踹開,“咣”的一聲摔在地上,把屋裏的三個人嚇了一跳。
“來者何人?”榆非晚警覺起來,他知道來的人定不是善類,便揮劍向那人的方向刺去。
借著月光他看見了對方熟悉的身影,居然滿庭芳。
他們果然是一夥的。榆非晚斜眼看了一眼陸亭川,對他的憎恨又多加了一分。
“取你性命的人。”滿庭芳側身一躲,躲過了他的攻擊,沒有感情地回答了一句。
說罷,他抽出佩劍與榆非晚交戰。二人劍鋒所指處火花四濺,同時發出叮鈴的金屬碰撞的聲音。
月光淩厲,劍影更加凜冽。寒光混合在一起,夾雜著塵煙漫漫。
兩個人打了幾個回合,榆非晚一步一退,愈發不敵。
旁邊的陸亭川哪裏見過這種陣勢,不過他知道,來的這個人武藝高強,而且是極有可能救他性命的人。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點道理他還是懂的。
他在一旁想要歡呼,可是卻不敢說話,隻能瞪大眼睛默默看著兩個人交戰。
“小心!”看見羅綺即將從側麵發起偷襲,陸亭川大聲提醒道。
滿庭芳向側麵瞄了一眼,一刃寒光從他的麵前閃過。
陰險小人。
他向後彎腰,從羅綺的劍下遊走,像一條靈活的魚,隨後撞上陸亭川驚羨的目光。
看著陸亭川狼狽地被綁在地上,他開始心疼起來,不過很快他就收回了這份心疼,嘴角露出一抹不容易被覺察出的微笑,執劍徑直向陸亭川飛奔而去。
陸亭川嚇得閉上了眼睛,這個家夥怎麼還恩將仇報?
他聽見了利劍劃開他耳邊空氣的聲音,再睜開眼睛的時候,自己還是好好的,手上的繩子已經被割斷了。
“走。”滿庭芳冷冷地說。
陸亭川急忙解開身上的繩子,想要跑出門去。
“哪裏走。”榆非晚揮劍擋住他的去路,他趔趄向後走兩步。
滿庭芳被這一幕分了神,他下意識地挑開榆非晚的劍,想要讓陸亭川趕緊離開。
就這一瞬間不易被察覺到的疏忽卻被羅綺敏銳地捕捉到,他看準時機直奔他的麵門劈去。
他趕緊向側麵一閃,好險,差點就真沒臉見人了。
雖然沒有被傷到,卻被利劍削掉了一綹頭發。
那縷發絲輕輕飄蕩在空中,慢慢散落下去,掉在塵埃上,像是和大地融為了一體。
“沒想到這小子深藏不露啊。”滿庭芳想著,他麵向發絲掉落的地方,眼神卻緊緊盯著羅綺不放。
他的功力絕對在榆非晚之上,再糾纏下去自己就該吃虧了。
看見滿庭芳逐漸占了下風,榆非晚向羅綺使了一個眼色,他二人同時舉劍向滿庭芳劈頭砍下。
麵對猝不及防的進攻,滿庭芳來不及多想,他手執劍柄,將劍橫過來抵擋二人的攻勢。可是對方卻加大了力度,壓得滿庭芳喘不過氣。他靠在牆上,想要借著牆壁的力量反擊。
終是雙拳難敵四手,滿庭芳的劍被打落在地,在地上彈起發出悶響,他徑直坐在地上,肩膀上扛著兩把鋒利又冰冷的劍。
“哈哈哈。”滿庭芳無奈地笑了起來。
“死到臨頭你笑什麼?”榆非晚狠狠地說。
“笑你們以多欺少,勝之不武。”說這話時,滿庭芳趁二人不備,從腰間摸出一個梅花鏢,彈指,打在榆非晚的右肩膀處。
“啊!”榆非晚的劍應聲掉落,他另一隻手捂住傷口,鮮血透過指縫汩汩流出,他的手心被染得血紅。
“公子!”羅綺見狀心裏一驚,他趕緊收劍,跑過去扶住榆非晚。
“別管我!”榆非晚看著在角落裏站起來的滿庭芳,激動地說。
可是現在已經晚了,滿庭芳飛腳踢起自己的劍,劍柄落在他的手上,他步步緊逼向榆非晚走去。
榆非晚強忍著傷口的疼痛,奪過羅綺手裏的劍,向滿庭芳的麵前刺去。
滿庭芳一個側空翻,順勢把刺向他的脖子。
“小心!”羅綺見了連忙出現在榆非晚的前麵,劍直挺挺地刺到羅綺的後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