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那個女人說她幹爹雖然沒帶傘,但是她會給他帶雨傘,所以我就告訴她,大頭大頭,下雨不愁,你們有傘,我有大頭。
接著,那位大叔見我English賊溜,就跑了,所以我就祝他們玩得開心!”
“哥,你真棒!”
“姐夫,你英文這麼好,有沒有考慮過,把生意做到國外去?”
我則語重心長地說道:“小橘啊,這英語學完,在國內還管點用,可要是去國外,基本上就沒什麼用了!”
“為什麼?”
劉簾替解釋道:“小橘,你想啊,姐夫是勤能補拙,笨鳥先飛,哪有人家外國人來得流利?
我們到國外去,哪怕是個乞丐,也比你姐夫說英文厲害。
學英語是為了發展祖國,不讓祖國被外國人蒙蔽,而不是為了去外國發展,走出去就不回來了!
我們華夏人,生孩子生不過黑人,做生意做不過猶太人,可就一點,愛國者要比崇洋媚外的人多,所以才能幾千年屹立於世界民族之林,生生不息,源遠流長!”
沙糖橘聞言,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
行至老君閣,登高一呼,眾山皆應。
雲窗霧閣間,方知什麼叫道家真境。
香火繚繞裏,才知何為青城天下幽。
然而尋尋覓覓,卻是冷冷清清,偶有幾名小道士,在清掃著滿地落葉。
隻聽得袇房之內,好像有人在商議著什麼事情。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便隔著院牆,聽了起來。
“道長,能否告知,巴家眼下究竟當如何?”
謔,這不是剛才那個說著散裝英語的大叔嗎?
巴家?
這姓可不多啊,難道是……
而老道操著一口流利的巴蜀話,笑著回答道:“蘭生幽穀,不為莫服而不芳;舟在江海,不為莫乘而不浮;君子行義,不為莫知而止休。
巴居士心中已有定論,又何必再做計較?”
中年人停頓了一會兒,喃喃自語。
“看來,我大哥命中當有此劫,想躲,怕是躲不過去了!”
老道聞言,哈哈大笑:“無根樹,花正嬌,天應星兮地應潮。
屠龍劍,縛虎絛,運轉天罡翰鬥杓。
鍛煉一爐真日月,掃盡三千六百條。
步雲霄,任逍遙,罪垢凡塵一筆消。”
忽地袇房門大開,巴大叔恭敬一聲,“多謝道長指點迷津!”
而我,則趁此機會趕緊開溜。
沒想到轉角遇見愛,跟劉簾撞個正著。
“哥,你幹什麼呢?
你不是沒有聽牆根兒的習慣嗎?”
我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
這時小橘也跑了過來,“姐夫,原來你在這裏呢,害得我一頓好找。”
我趕緊道了個歉,慢悠悠地朝外走去,在一旁撿起一株不知名的落花,數了起來。
不知何時,劉簾悄悄在我耳邊問了一句,“哥,你信命嗎?”
嘩,手中殘花落地。
劉簾和沙糖橘同時看向我,也怔住了。
這個問題,還真不好回答。
曾經,我以為跟梅爺學了一身本事之後,自詡除了師傅以外,講計謀,論功夫,無人能及。
可自從離開梅爺,我才知道廟堂之高,江湖之遠,世界之大,能人輩出。
再加上他信中所說的那句“江湖險惡,好自為之”,讓我不得不在這浮華俗世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曾經,我也信奉我命由我不由天。
可現在,我卻不得不可歎世事無常,命運使然。
我父親慷慨赴死,我母親音訊全無。
還有我那勤勤懇懇,老實巴交的養父母,他們又做錯了什麼?
卻因我而慘遭波及,命喪火場。
還有上回,雨兒姐也差點因為我……
這時,劉簾再次打斷了我的思緒,笑著對我說道:“哥,既然你信命,那不如我們去求一支簽吧!”
我對著她微微一笑,緊鎖的眉頭似乎又鬆懈了下來。
隻不過,我們都十分清楚。
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