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乎,三個缺少童年的大人便開始走馬觀花般地開始在大街上尋找著,終於在一家小學附近找到了一家遊戲廳。
2000年左右,遊戲廳裏魚龍混雜,什麼樣的人都有,而今天有是周末,遊戲廳內可以說是水泄不通。
劉簾本就不喜歡這種烏煙瘴氣的地方,皺著眉頭對著沙糖橘說道:“沒座,咱們走吧!”
沙糖橘逛了一圈,見確實沒座位,便戀戀不舍地準備轉身離開。
“靚女,樓上有位啊,要不,上樓去看看?”
“好!”
好不容易帶沙糖橘出來玩一趟,自然由她說了算。
於是,我和劉簾隻得跟在她身後,上了樓。
穿過一條狹窄的長廊,服務員見有人來,趕緊扔下嘴裏的煙頭,幫我們打開房門。
當房門被打開的那一刻,一陣音波在我腦海中炸裂。
“單、單、單……”
“雙、雙、雙……”
隻見一堆人將賭台圍成一圈,瘋狂下注。
臥槽!
好不容易離開賭場,結果來個遊戲廳還能碰上賭局。
劉簾一把攔住我,不想讓我去參與外麵這些賭局,而一轉眼,沙糖橘已經不見。
我們隻好擠進人堆裏,去尋找沙糖橘。
然而,我的眼睛裏哪還有沙糖橘,隻有一位娃娃臉的女荷官。
模樣長得一般,可那雙手,就像是被精心雕琢過一番,極為好看,尤其是那玉指前端長長的美甲,黑色的底,上麵還有幾朵小梅花。
而賭桌上,算是碎紙,加起來滿打滿算,不過寥寥幾百塊錢,簡直可以說是不堪入目。
賭得不大,聲音倒是聽響,就這樣玩一天,才掙幾個錢?
唉!
輸贏各有五十的概率,那不是純屬浪費時間?
忽地娃娃臉荷官一聲嬌喝,“買定離手!”
而賭徒們仍在拚命呼喊著,“單、單、單……”
“雙、雙、雙……”
憨憨,一群憨憨!
可當搪瓷大碗開啟的那一刻,我還是忍不住瞥了一眼。
謔!
原來你們玩的不是骰子啊!
隻見那娃娃臉荷官拿起一根平頭竹條,開始撥動起來。
一、二、三、四……
足足十六對銀瓜子。
說是銀瓜子,其實不過米粒大小,看起來油光水亮,應該和我小時候買的那些玩具是同一個材質。
買雙的人彈冠相慶,買單的人如喪考妣。
而我卻替他們感到悲哀。
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須惜少年時,大好的青春,幹點兒什麼不好,就這樣浪費在這張小小的賭台上了。
不一會兒,娃娃臉女荷官又開始恬不知恥地吆喝了起來,“來來來,買單賠單,買雙賠雙,下個老公賠老王,下個老婆賠姑娘!”
說罷,她又隨手抓了一把銀瓜子,放在搪瓷碗裏,接著將另一個碗倒扣,搖了起來。
也許是剛才輸得有點心痛,賭徒們覺得押一把大的就能撈回本。
也許是剛才贏得不多,這把他們還想再接再厲。
總之不管處於何種情況,賭徒們又開始瘋狂下注。
“一百塊單!”
“一百塊雙!”
“五十!”
……
自從離開羊城以後,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這麼小的局了,也罷,我回頭望望,劉簾不在,正好再瞧一瞧,這裏頭究竟有什麼貓膩。
可不知是我看花了眼,還是確有其事,我突然發現,那個娃娃臉荷官的耳朵在不經意間動了一下。
啊?!
一時間,三個字如流星一般在我的腦海中一閃而過。
眼前這人,莫非就是傳說中的——聽骰黨?
可據梅爺說,自從濠江鬼手葉大破聽骰黨之後,這個門派已經銷聲匿跡很多年了呀!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