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報仇心切,但這個仇,你想要去報,真的很難!”
說著,他把手伸進後腰,從裏麵伸出一把匕首,朝著我笑了笑。
“想知道這把匕首的來曆嗎?”
“這是殺死我父親的刀!”
“不錯,最後結束他性命的那一刀,是我捅的!
來,趕緊殺死我,替你父親報仇!”
說罷,他將那把匕首遞給了我。
我接過匕首,腦子卻很亂,立馬想到我父親慘死的畫麵。
本想留他一命,卻沒想到他就是殺死我父親的凶手之一!
他忽然笑了,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像是一位德高望重的長輩在飯桌上,跟我這個晚輩訴說著家長裏短。
“方仔,你不用手軟,能死在你手裏,我心甘情願,這樣,在九泉之下,我也能對你父親有個交代!”
慫包軟蛋,貪生怕死,是白天行給自己扣的帽子,然而,麵對我,生死一線間,他卻是如此坦然。
殺死他,為父親報仇!
冥冥之中似乎有一股魔力驅使著我前行,我緩緩抽出匕首,丟掉了刀鞘。
昏暗的燈光下,那匕首閃著令人心驚膽戰的寒光。
隻要稍稍輕輕在他脖子上劃上一刀,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沉冤得雪,大仇得報!
“方塊二!”
劉簾一聲驚呼,讓我回過了神。
突然,我的手一陣疼痛。
咣鐺一聲。
匕首掉在了地上。
我這才發現,手上多了一根鋼針。
眉頭一皺,這才發現出手之人,竟然是躲在暗處的沙糖橘。
劉簾快步上前,一聲嬌喝。
“哥,千萬別做傻事!”
我反駁道:“我沒打算殺他!”
殺了他,我手上便沾了一身髒,永遠也洗不幹淨了!
這時,劉簾已經跑到我麵前,將鋼針取下,撕開衣角,幫我包紮起來。
“什麼?”白天行睜開眼睛,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至少現在,我還不打算殺你!”
“怎麼,難道,你想把我交給公家人?”
“像你這種人,死了是解脫,活著才痛苦。
我沒這麼傻,把你交給公家人,然後讓你再動用關係,叫他們再把你放出來!”
“那你想怎麼樣?”
“這個,你不需要知道這麼多,總之,在我沒報完仇之前,你還不能死!”
白天行看著我,一臉不解。
我則對劉簾和沙糖橘說了聲,“我們走吧!”
之所以不殺白天行,自然是因為他對我還有用,要知道,對於一個蟄伏在棋局之外十多年的人來說,所見所聞,絕非一般人可比。
把他掌握在手中,就像是掌握了一部活生生的千門百科全書。
可既然我們找到了他,保不齊其他人也會找到他,如果把他直接留在身邊,便如同一顆炸彈,稍微接觸到一點兒火星,便會立即爆炸。
於是,我決定把他轉移到羊城,我最初租住的那間出租屋裏。
一來,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第二,火車站附近魚龍混雜,隻要不隨意出門,問題就不大。
第三,小寶就在羊城,這要是萬一出了什麼事情,也好有個照應。
最後一點,是我根本就不怕他跑,如果白家很安全,他又何必躲在佛城,一待就是十幾年?
龍舌蘭,本意是一種產自墨國的蒸餾酒。
這些年,卻以神秘組織的形式一直在竊國。
如果此生不把這顆毒瘤清除,那麼,國將不國,永無寧日。
想到此處,我頓感前路漫漫,任重而道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