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簾的小手輕輕地拍打在我的臉上。
隨後,她替我抹去了兩行熱淚。
我搖了搖頭。
“簾,我想家了!”
劉簾噗嗤一笑。
“瓜娃子,你想個錘子的家,這裏就是你的家啊!”
說罷,劉簾抱住了我。
我破涕為笑。
“對,這裏就是我的家!”
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
她拍了拍我的背,“好了,一臉髒兮兮的,快洗澡去吧,等會兒吃完飯,我們一起過去,見見新同事們。”
我吃驚道:“你,確定要跟我一起去?”
“怕的話,老子就不來羊城了!”
她先是表明了自己的態度,隨即起身,來回踱步,開始分析。
“第一、白思文既然讓你隨便挑職位,那麼我們兩個的關係,遲早會被公之於眾,不如索性今天就把事情給挑明了,省得他們在背後指指點點。”
“第二、與其讓你一個人去孤身犯險,引起他們的懷疑,不如帶上我這個軟肋!”
她忽地一轉身,眉頭舒展,朝著我笑了笑。
“可他們哪裏會想到,我這個軟肋,其實是你最堅強的後盾呢?”
我思索了一會兒,指出了核心的問題。
“你分析得是挺有道理,可這樣一來,別人一查,不就能查到你的身份?”
“當當當當!”劉簾哼著《命運交響曲》,拿出了兩張假身份證。
一張上麵寫的是劉憐,另一張上麵是包滿意。
臥槽!
“你,你什麼時候拍的?”
“想要更好地潛伏下去,首先得要有一個特殊身份,至於這兩張身份證是從哪裏弄來的,屬於我的職業秘密!”
……
華燈初上,窗外馬路牙子上的人們熙熙攘攘。
一張可供二十人用餐的大圓桌旁,隻坐了三個人。
黑天鵝的新掌門人,白小寶。
羊城骰子王,汪一山。
當然,還有我。
我跟小寶閑得無聊,便在一旁聽羊城骰子王開始胡吹亂侃。
據說西南千王巴一笑親傳的弟子隻有三個人。
除了賭術以外,這三人又因為各自不同的喜好,也被人稱為:色鬼、酒鬼和煙鬼。
再者,他們師兄弟三人剛好都是巴蜀人,久而久之,便有了“巴蜀三鬼”的說法。
正所謂:師傅領進門,修行靠個人。
巴蜀三鬼修行的方向也有所不同。
老大色鬼擅長麻將,老二酒鬼擅長撲克,老三煙鬼擅長骰子。
在巴蜀地區,一直流傳著一段關於巴蜀三鬼的傳說。
三分天下,各自為王。
齊聚一堂,大殺四方。
巴蜀三鬼!
這名號聽起來倒是蠻唬人的,就是不知道實力究竟如何?
不知不覺中。
我們已經從晚上六點開始,等到了八點鍾。
小寶顯然有些不耐煩,拚命地給鍾叔打著電話,問他們到底什麼時間能到?
結果是,飛機晚點了,要差不多今晚十一點鍾才能到。
當小寶得知了這個結果時,他一臉茫然。
看來,很可能是白思文對他下了死命令,今晚要是等不到巴蜀三鬼,就不能回去。
他十分苦惱地撐著自己的下巴,不知所措,像是一條缺氧的魚,已經沒有了半點的力氣。
我正開口,“老板……”
小寶嘟著嘴,不耐煩地看向我。
“哎呀,包大師,都說了多少回了,沒外人在的時候,叫我小寶就好了!”
我站起來,幫他捏了捏肩膀,安慰道:“小寶,人,我們要等,可飯也得吃,不吃飯的話,怎麼有力氣等呢?”
小寶一下子活了過來,欣然答應。
“對,先吃飯,大不了巴蜀三鬼過來了以後,我再陪他們吃一頓!”
老板拍桌了,羊城骰子王見狀,準備走出去叫人。
我跟出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山哥,一人一盤炒飯,墊一下肚子就好了!”
上回,這個羊城骰子王輸給了我。
而今天下午,由於劉簾提議給每個工作人員送一份小禮物的緣故,我倆的關係變得緩和了許多。
雖然我很清楚,那天晚上,他跟白思文就是故意演戲給我看的。
可一提到白思文,這家夥的眼神明顯不一樣,看來他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確實有點兒癡心妄想了。
時間就這麼一分一秒地過去。
十五分鍾後,劉簾端上來三大盤皇帝焗飯。
她現在的身份很特殊,既是傳菜員,又是中華廳的大堂經理。
看著她幹練的步伐,和藹可親的微笑,還有做事時的那種雷厲風行,倒還挺像模像樣的。
看來這七個月的培訓,並沒有白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