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瓜聽罷,當著他的麵撕碎了借條,頭也沒回地走了出去,隻留下了一句話,“胡文斌,從此以後,你我一刀兩斷,我西瓜再也不想看到你!”
斌仔一直在叫西瓜的名字,又癡癡地看向了我。
我沒理他,走了出去,想勸勸西瓜。
西瓜看到我來了,直接跪在了地上,“哥,我錯了,當時我就應該聽你的,今天這要來的不是丁爺的人,我倆都得交代在這裏!”
沒錯,這個局就是我布下的。
我找到了蜂王丁二河,向他尋求幫助,原本打算讓他拉上幾個徒弟去賓館開個商務房隨意演一下。
可丁大爺二話不說,直接把除了小黃毛以外的所有人都給叫來了,弄得我有些不好意思。
於是,我在賭局上故意弄出這麼大一個破綻,想作為他這次的出場費。
但提出要試一試斌仔的人,卻是西瓜!
我歎息了一聲,說道:“我早就告訴過你,人性是經不起試探的。其實,從你有這個想法的那一刻起,你跟斌仔這輩子就注定不是一條道上的人了!”
“退一萬步來說,哪怕今天真動了刑,他也扛住了,但友誼的小船早就翻了,你們兩個再也回不去了!”
西瓜愣住了,呆呆地看向我。
我繼續說道:“這個世界上有三種人不能得罪,第一種,是城府很深的人,這種人,我目前隻看到過一個,就是我的師傅梅爺!”
“我跟了他足足十二年,但我始終不知道他從哪裏來,他認識我之前到底有些什麼經曆?他現在又在哪裏?”
“第二種,就是睚眥必報的小人,就像裏麵這位一樣,我敢打包票,他要麼一輩子碌碌無為,一事無成,要麼一飛衝天,成為人中龍鳳。”
我白了西瓜一眼,語氣有些隨意,半開玩笑地說:“所以現在,別跪著了啊,按照你給我的那本書上的說法,我就隻剩兩年了!你比我大這麼多,我會折壽的啊!”
“自己起來,我可拉不動你!”
“好!”西瓜站了起來,問道:“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我並沒有告訴西瓜,小人飛黃騰達以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報複曾經傷害過自己的人,例如:秦昭襄王時期的重要謀臣範雎。
我拉著西瓜的胳膊,笑道:“走,我們倆進去,給這個局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
西瓜問道:“是要給錢嗎?”
我搖了搖頭,這種人,光給錢是沒有用的,想讓他學好,就得找個人教他規矩!
……
我想起了兩天前發生的事情。
當時,西瓜剛剛向我提出了做局試探的想法。
關於斌仔這個人,我有過慎重的考慮。
如果他打牌可以,做人也可以,我會重用他,讓他當個脫將。
如果他打牌不行,做人可以,那就當個司機。
但如果他做人不行,我就隻能棄之不用了。
可畢竟一個人想事情,始終不能跳出自己的思維觀。
於是,我找丁爺尋求幫助時,就曾問過,萬一棄之不用,到時候人已經得罪了,這局究竟該如何收場?
丁爺當時說,如果這人打牌也不行,做人也不行,首先得戒賭,再重新做人。
我又問他,戒賭得去哪裏?
他問我,你一個有車的人,難道沒聽電台裏麵有個廣告嗎?
啥?
綠水青山精神病醫院啊!
我說斌仔這個人應該沒有神經病。
丁爺擺手說,誒,神經病那是罵人的,是精神病,不是神經病!
隨後,他當時朝我笑了笑,念了一首詩給我聽。
千魔千俠千屠手,千隱千麵千藏鋒。
雙天至尊踞南北,二王無上霸西東。
青山不改鎮海柱,綠水長流定山鬆。
石破天驚一聲響,癲狂囚奴計無窮。
詩念完了,我更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