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辰熙有那麼一刻覺得我是累贅我一定會像大多數人想的那樣找個體麵的借口拿著足夠養活自己後半生的錢離開辰熙,哪怕再愛,我也不願見到他受人非議活在別人的指指點點之下。
可是辰熙他沒有。他用他那顆心證明了一切,那我又為何為了別人口中的一文不值的所謂愛與不愛而辜負了一個真心愛我護我的人呢?”
“所以,說我自私也好,說我死皮賴臉也罷,反正死過一次的人多活一天都在賺,隻要被愛一天我就好好生活一天,我心裏才不會有一絲的愧疚,更不會覺得欠了什麼。”
辰牧野似乎有些明白王卉想表達的意思,他沉沉的低下了頭,長長的歎了口氣,“可是你真的不恨麼?一點都不恨麼?”
王卉輕柔了笑了笑拍拍辰牧野的肩膀說道,“恨什麼?恨誰?我想暖暖和我一樣拎得清事情原委。
其實,要說恨要說怨,你知道我們最恨的是什麼麼?”
辰牧野搖搖頭。
“我們最恨的就是一切以愛我們為由的那些迫不得已的退讓和妥協。
就好似當初你認為危險,所以非要和暖暖分手。其實危險不危險的對於暖暖來說根本就不重要也無所謂,但是你卻不願意和她共同麵對困境而選擇將她無情的推開。
看似你在對她好,一切為她打算,可對於暖暖來說這就是一種背叛和拋棄。
阿野,這一步就是十年,暖暖足足等了你十年,十年真的太漫長了,真的太苦了。
而十年後的你卻選擇和十年前一樣又打著為暖暖的好的理由甚至都不敢再做你自己。遇到事情你隻會選擇退縮,隻會想著躲到背後,你看似給了暖暖選擇的權利而實則你卻剝奪了她唯一想要選擇的權利,你在重蹈覆轍難道你都沒發現?\"
辰牧野幾乎呆滯的頓在原地,他胸前像是有無數的鈍器在擊打著他的胸腔,疼痛讓他甚至都開始有些呼吸不暢。
“暖暖一直需要的隻是在任何時候都不被拋棄,在任何困難來臨之時都會被堅定不移的選擇。
像我們這樣的人談感情真的需要太大的勇氣,可她的勇氣隻會來自你,你若連你自己都不知道你是誰,那暖暖就永遠不可能真的接納你。”
“即便是恨也不在乎嗎?”辰牧野眼眶微紅,王卉的話掀開了他內心長久以來的傷疤,也像是一架助推器將已經開始燃燒的火箭推向目的地的太空。
“想那麼多幹什麼。偷偷做人也是活,坦然麵對也是活,你在其他事情上雷厲風行的,唯獨在暖暖的事情上優柔寡斷。
保不準以後還會有更多磨難,你終究要讓暖暖相信你再也不可能是那個把她一個人丟在冰冷冷的雪地裏的辰牧野她才有勇氣重新接受你。
我還是那句話,像我們這樣的人每活一天就是多賺了一天。受的苦難太多了,為什麼不讓日子簡單一些更甜一些。悲劇來一次就夠了,人總得學會總結教訓,不能一直在一條死路裏打轉把自己困死呀。”
飛機轟隆隆的落地,聲音很大。
辰牧野卻從未如此清醒過就好似內心敞開了一扇窗,一下子就豁然開朗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