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橘子父母拉著喬婉隨的手一個勁的鞠躬。
看得出這對父母無論是精神上還是經濟上都已經到了一定崩潰的邊緣。
高昂的治療費,戰線極長的康複治療過程,痛苦,煎熬,精神和肉體上的雙重蹂躪,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會摧毀這個風雨飄搖的家庭。
喬婉隨是不幸的,也是幸運的,她有如山般的父愛,有弟弟不離不棄的親情,更有辰牧野十幾年如一日不曾半分動搖的愛和守護還有姚金子這樣一呼百應的親密朋友。
一想到這裏喬婉隨竟然也跟著有幾分豁然。
在幫助了別人的同時自己偶爾走進狹小空間的心也跟著得以釋放和舒展。
“我就說麼這個世界還是好人多,要不是趕上了隨心基金會救助我們家小橘子別說站起來了,就連手術費我們都出不起啊。”
小橘子父母一把眼淚一把鼻涕訴說著心酸。他們無數次不加掩飾的提及隨心基金項目的人道和善舉,滾燙的熱淚是最好的說明。
“隨心基金!”喬婉隨有些顫抖,呼吸聲也斷斷續續。“你…你真的好討厭啊辰牧野。”
小橘子一家離開了 ,喬婉隨卻找到了康複中心的主管。
楚然已經回北橋總部了,如今的南夏這邊是一個叫一凡的歸國博士在負責。
“我…我可以周二和周四來這裏幫忙麼?”喬婉隨問。
一凡開始有些詫異,緊接著豁然大笑道,“我簡直歡迎至極呀。醫學是冰冷的,可人是鮮活的,切身體會過方知其中滋味,沒有一個病患會拒絕來自同命相連的病患的勸慰和開導。”
一直以來喬婉隨都隻想著如何讓自己不成為大家的拖累,如何生活自理,如何能夠養活自己。她似乎都忘記了自己曾經的夢想,掙紮著活下去已經占據了她大半的精力。
“弟弟已經做了我本來想做的事情,既然對於而言那已經是不可能實現的夢想,可在幫助他人和回饋社會這件事上是沒有一個職業的界限的。
即然那條路已經行不通了,那我為何不換個方向,在這裏也是一樣可以幫助很多需要幫助的人。”
喬婉隨似乎突然間找到了支撐點,辰牧野一手創辦的這個隨心基金會就好似一根火把,徹底將喬婉隨的心點燃。
“阿野,阿野!”喬婉隨心底不停的喚著辰牧野的名字。她曾經說過背負兩個人的夢想會很累,可辰牧野這麼多年不僅背負起了兩個人的夢想,卻連同著一身的愧疚從未一刻鬆懈過的摸爬前行。
“我…明天一大早要去北寧,明天早上阿凍送你去上班。我當天就回來,應該來得及陪你吃晚飯。”
白寧的忌日也是喬婉隨墜樓的日子。這樣一個普天同慶的日子卻成了辰牧野心中最痛恨,最悲傷,最不願提及的日子。
包括姚金子,錢羽還有喬義儒,這麼多年大家都心照不宣的刻意避開這個日子。
從不聚會,也不歡慶,就算外麵再熱鬧也好似和他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