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義儒看著錢羽的那雙眼睛怎麼看怎麼覺得眼熟,可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也隻能作罷。
“謝謝錢哥,我姐今天麻煩你了。”
錢羽搖搖頭,“不麻煩,都是鄰居應該的。”
手術室紅燈變綠,喬義儒推著喬婉隨立刻衝上前去。
“病人的狀況不是很理想。”
喬婉隨的心跳到嗓子眼。
“手術還算成功,隻是還要看七十二小時的體征狀態。往好了說病人會醒,但是後續需要漫長的恢複治療,往壞了說可能一輩子躺在床上,成為植物人。這些你們作為家屬都要心中有數。”
喬義儒強忍著淚水,拚命的點頭。
這樣的話他第二次聽到。
第一次聽的時候躺在上麵的是他最愛的姐姐,那時候他幾乎崩潰,十幾歲的孩子躺在地上撒潑打滾。
這一次同樣的話他卻鎮定許多,因為已經有個奇跡就好好的站在他身邊,隻要能活下來,什麼都有可能發生
“爸,爸…”
喬如海被推出手術室,全身插滿了管子,臉上還有斑斑血跡。
喬婉隨柔聲輕喚著爸爸,她追著病床,不敢伸手去碰他,生怕哪一下沒碰對弄疼或者弄壞了父親。
喬如海被推進了重症監護室,家屬都被隔絕在了外麵。
“爸,我們就在這等你,我們哪都不去,我們等你好了帶你回家。”
隔著玻璃,喬婉隨一遍又一遍的呼喚著父親。
自己昏迷不醒的那五年,父親沒日沒夜的守在自己病床前不知道說了多少話,流了多少淚。
喬婉隨想擦去眼淚,卻怎麼也擦不盡。
送走了喬義儒的同學們,走廊裏就剩下姐弟倆還有一個叫葉子的女生,以及錢羽。
葉子是喬義儒的同班同學,喜歡了喬義儒很多年卻始終被喬義儒以各種名義拒之千裏。
葉子第一眼見到錢羽便心生不妙。
他趁人不注意將錢羽拉到一邊怒斥道:“別以為戴個口罩我就認不出你了。”
錢羽也沒想掩飾,“認出認不出關我屁事,你忙你的,我做我的,反正我們也不熟,就當不認識好了。”
“辰牧野你到底要幹什麼?喬義儒家已經夠慘的了,你又跑來招惹人家姐姐幹嘛?”
“管好你自己,少管我!”
“誰要管你啊。”葉子指著喬婉隨的背影怒斥道:
“他姐你也看到了是個殘疾人,你醒醒好吧,該去酒吧去酒吧,該去會所去會所,他們家不好玩的,你就去當你的浪蕩公子不好麼?幹嘛非要招惹我們啊!”
葉子也有幾年沒見過辰牧野了,雖然她的母親是辰牧野的親姑姑,可兩人的關係非常不好,見麵就要吵架的地步。
“還謊稱自己叫錢羽,錢羽哥起碼比你磊落,你連個真名都不敢報真是齷齪。”
辰牧野沒理她,一把推開她走向了走廊盡頭。
對方由於車體大,隻是受了一些輕傷,車體雖然部分損壞,其他的也沒什麼了。
車禍走了保險,賠償金額十分有限,車主還算寬仁沒有要求姐弟仔額外賠償。
單單隻是手術費就已經用光了全部的保險賠償金額。後續住院的一係列醫藥費對於姐弟倆來說簡直就是個天文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