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韻定的餐館位置在“漣雅”。
餐廳整體都是古風裝修擺設，風格古樸典雅，假山盆景，藤蘿翠竹，角落還點著香。
走廊的牆麵上掛滿了水墨山景與書法題詞。
隔著包間的鏤空禪意屏風，沐涼夜看見池韻正在點香，一邊還站著指導的服務員。
池韻拿起香爐的雕花蓋子，邊蓋邊朝外邊望，唇角微勾：“沐先生。”
服務員彎腰將香爐拿走，放在架子上，轉身詢問：“池小姐，現在上菜嗎？”
“嗯。”池韻淡淡地發出一個腔調，發現沐涼夜還在外麵站著。
“沐先生不過來坐嗎？”
沐涼夜剛才就是單純在研究池韻手上弄的小玩意。
就連坐下後，也多瞧了一眼架子上的香爐。
池韻也跟著看去：“等著無聊，我打發時間。”
沐涼夜卻是問：“多少錢？”
話沒說完，但是池韻知道什麼意思。
她拿起倒扣的天青色碎紋瓷杯，倒了一杯茶放置在沐涼夜麵前：“不要錢。”
香爐上縷縷白煙升騰繚繞，鼻尖縈繞的香氣變化萬千，層次分明。
似乎同外麵點的不一樣。
“真的？”沐涼夜總覺得不對勁。
池韻點頭。
沐涼夜也懶得糾結了，管它真的假的，池韻想自己買單他正好省錢。
“那我們現在談正事？”
沐涼夜語氣帶著點不確定，他其實也不知道怎麼談。
回想曾經的二十多年，他真沒接觸過這些東西。
池韻品著茶，默不作聲地觀察沐涼夜。
打扮休閑，手裏除了一部手機，再沒有其他東西。
“沐先生，不給我看看合同嗎？”
沐涼夜被問懵了，還要合同？
沐渺也沒告訴他啊。
——你直接讓她自己提條件。
想到出機場時沐渺的話，沐涼夜直接照搬：“你直接提條件。”
池韻：“沐先生，做生意的時候，這麼不嚴謹可不太好。”
“哪裏不好？”沐涼夜無甚在意。
“容易吃虧。”池韻眉眼染著笑意。
沐涼夜斜靠椅背，手直直放在桌上，看著池韻，笑的張揚邪肆：“那我巴不得吃虧。”
池韻有些意外，但麵上不顯，徐徐道來：“之前去酒店餐廳吃飯，中途遇見了沐總，他說讓我在你麵前提的要求不要太過分，過分的要求可以告訴他，他來滿足。”
沐涼夜啟唇，剛想說話，池韻繼續道：
“我的要求確實很過分，不過我並不想對沐總提，因為他滿足不了。”
池韻笑了起來，弧度淺淺，親和而不失分寸，給人的感覺依舊清冷。
“那你說說。”沐涼夜稍微坐正了點。
幾個服務員端著菜走進來，其中一名首先上前將池韻前邊的香道工具一一收起。
池韻用著陳述的語氣：“我猜沐先生的公司應該還沒上市吧。”
“令尊應該是出資給你自己創建，等到上市時對外稱沐氏分公司，然後再發一則公告說我簽約跳槽你們公司。”
“名氣與噱頭瞬間就全有了，倒是省了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