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沉入山巒,尚留最後一縷餘暉。

藏書閣,徐天然點起一盞青燈。

忽然,傳來一陣敲門聲,他轉頭看去,隻見宋玉兒站在門口。

“世子殿下,我……”

徐天然轉回頭,繼續提筆抄書,隨口道:

“沒空。”

宋玉兒聞言有些惱火,走進屋內來到桌邊,拿著戒尺認真說道:

“我是來和你講道理的!

我猶豫了幾日,我決定還是要來和你講清楚。

雖然我隻是代我爹來上課,可我畢竟也算是你的老師,應該對你打人的行徑加以教導。“

徐天然雙眼微眯,偏頭看向宋玉兒。

宋玉兒嚇得一抖,纖細的堅持護在飽滿的酥胸前,略顯緊張地開口道:

“我爹是國子監大祭酒,從三品,你…你若是敢打我,就…”

“就怎樣?”

徐天然擱下筆,站起身俯視著宋玉兒,繼續說道:

“你是在威脅我?”

宋玉兒搖了搖頭,聲音輕顫:

“我是來和你講道理的,俗話說‘君子動口不動手’,你若對敖公子有意見,大可以據理力爭說服他,靠拳頭講道理是江湖莽夫幹的事情。再者,敖公子也不是打不過你,人家隻是沒還手,是敬重你的身份是守規矩,你本就不占理……”

徐天然直接打斷了這個象牙塔裏長大的天真姑娘,開口道:

“宋姑娘,你很閑?

閑得慌就來替我抄書,反正今天最後一晚,不會有人來查崗,我還能早些回府睡覺,這藏書閣的床一點都不舒服。”

宋玉兒堅定地搖頭道:

“罰你抄書是為了讓你知錯能改,我怎能替你抄書。”

徐天然故作慍怒,眯起雙眼一步一步走近宋玉兒。

宋玉兒略顯驚慌,戒尺護在胸前,小碎步後退,直至退到閣樓牆邊,再也無處可退。

見此,她揮著戒尺和粉拳敲在徐天然胸口,不痛不癢。

徐天然嘴角一翹,心想這不又有犯錯的機會了,於是抓住宋玉兒的兩隻嫩手壓在牆上。

“你…你不能打我,不然你又要被罰抄書了。”

宋玉兒聲音略帶哭腔,顯然從小到大還沒見過這麼嚇人的情況。

“抄還是不抄?”

宋玉兒抿了抿嘴,倒是忽然生出骨氣,閉眼偏頭,一副‘你打吧,打死我算了’的模樣。

“我聽說女孩子閉上眼睛就是讓別人親她的意思,宋姑娘這是想讓本世子親你?”

宋玉兒聞言睜大雙眼轉過頭,氣呼呼道:

“才不是!我這是不懼壓迫的骨氣!書上說…”

沒說完,她便覺得身體一輕,徐天然正拎著她的後衣領往窗邊走去。

繡鞋在空中撲棱幾下,帶著裙擺漣漪陣陣,衣領勒得脖子有些難受。

“世子殿下,你要幹嘛?”

徐天然將宋玉兒拎出窗外,想讓更多人看到自己欺負宋玉兒,到時候就能背上一個欺淩祭酒之女的罪名。

“既然你要講道理,我便與你講講我的道理,畢竟本世子一向以理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