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你這是怎麼了?”
“為什麼要把自己的腦袋剃成禿瓢?這是為什麼啊?”
沈茸絨著急忙慌地走到自己孫女麵前。
她緩緩伸出兩條胳膊,把孫女緊緊抱在懷裏。
茅千千沒想到,奶奶會產生這麼大的情緒波動。
說來也奇怪,在理發的時候,在回來的路上,她都沒覺得有什麼可不高興的。
不過,當看見自己的奶奶這麼擔憂自己,她一時間沒忍住,淚水竟然湧出來眼眶:“奶奶~”
“你不要這樣,我沒什麼的,我就是想換個發型,並不是遇到什麼事情了。”
沈茸絨又慢慢放開孫女,她將目光慢慢移到了孫女的臉上,在發現對方竟然哭了後,自己一時也沒忍住,眼睛也止不住流淚了。
她抬手擦擦流過臉頰的淚水,又將皺紋與皺紋間的眼淚揮手一抹,開口道:“千千你好好的。”
茅千千點頭如搗蒜,立即應和著奶奶的話:“沒什麼的。”
“奶奶你放心好了,我真的隻是想換個發型,別的什麼想法都沒有。”
沈茸絨不再談論這個話題,她鬆開孫女的手:“千千,奶奶去給你做你最喜歡的麻辣兔頭。”
“啪”的一下。
沙發上的“淘氣蛋”抬起了腦袋。
好在,它在下一秒又發現沈茸絨打開門,走了出去。
原來對方是去買市場上的兔子了。
然後,“淘氣蛋”放心地垂下了腦袋。
這時,在沈茸絨離開之後,茅千千走到父親身邊。
像是嬰兒時期,還依偎在父母懷裏那樣,茅千千趴進了茅厲肆的懷裏。
她放聲大哭,不停地埋怨自己:“爸爸,都是我的錯。”
“如果我沒有把《學生錄》交給胡幸的話,媽媽也就不會被網暴了。”
“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茅厲肆拍拍茅千千的腦袋,用手撫摸著她光禿禿的頭頂。
他向來是個老大粗,肚子裏也沒多少墨水,嘴裏也就不大會說什麼安慰人的話。
他想東想西,最終開口道:“你啊,別哭了,這與你有什麼關係?”
茅千千從茅厲肆懷裏揚起腦袋,問道:“我就是最根本的原因。”
茅厲肆反駁道:“不是的,女兒,與你沒關係。”
茅千千追問:“那與我沒什麼關係的話,這件事又與誰有關係呢?”
茅厲肆聽到女兒這麼問後,想到些事情。
他慢慢扭過頭,看著還站在旁邊的傅道銘。
茅千千也慢慢扭過頭去,看著還站在旁邊的傅道銘。
“淘氣蛋”也似乎是意識到什麼了,抬頭,看著還站在旁邊的傅道銘。
傅道銘被六隻眼睛看得臉紅,他頓時不好意思起來,臉頰又被目光灼燒得微微泛熱。
他“哎”了聲,知道自己已經不適合在待在這裏了。
於是,他緩緩走向玄關,離開了這個房子裏。
天氣涼太多了。
他從暖和的地方,走到寒冷的場所,一時間沒忍住,朝著二氧化氮打了個噴嚏。
此時的環境,像極了自己最近的處境。
是該找個時候,好好緩解緩解兩個家庭之間的關係了。
這麼拖著可不是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