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外的風景一閃而過，窗邊人半倚著車窗，低頭看著短信，回複道，“奶奶我到了，你放心。”
回完信息，女孩抬頭望向窗外。
漂亮到近乎完美的側臉，眼尾上挑，眼神清冷，明明是單眼皮，一雙眼睛卻生的很大，睫毛細密，頭發隨意的綁起。
美中不足的，是耳後有一道淺淺的粉色，好像是疤痕淡化後的痕跡，不仔細是看不到的。
許是極少見到生的這樣好看的姐姐，座位對麵一位阿姨抱著的小男孩頻頻望向她。
程楠注意到了小男孩的目光，然後慢慢看了過來。
男孩偷看被抓了包，有些不好意思，抓著媽媽的上衣角。
“姐姐，你好好看啊”
說完這句話男孩將小臉埋在媽媽的懷裏，不再看她。
男孩媽媽衝程楠一笑，“小姑娘生的可真俊。”
“謝謝。”程楠低頭一笑。
然後轉過頭，沒再開口。
車廂嘈雜，有嬰兒的啼哭，還有大一點孩子的吵鬧，前麵一排是幾個老大爺在打撲克牌，聲音很大，從耳邊傳來。
“我有炸彈，哈哈，沒想到吧老王，你又輸了，給錢給錢。”
“老李頭，你別得意，我又沒說不給，吵嚷什麼，拿去拿去，跟沒見過錢一樣。”被叫做老王的大爺低頭從褲兜掏出五塊錢拍到他手裏。
“不玩了不玩了，快到站了，回去再打。”老王繼續說。
話音剛落，列車工作室傳來播報“乘客您好！前方停車站是C市西站。想要下車的乘客，請收拾好行李，準備下車。列車將在車站停留十五分鍾。”
十分鍾後，程楠將水杯裝進黑色雙肩包裏，跟隨人群下了車。
出了車站，程楠望著藍藍的天空，心想，沒變的，還是原來一樣。
離開誰也不會變。
她從上衣口袋裏掏出耳機，循環播放著歌單，走著陌生又熟悉的路。
突然一個電話進來，程楠點了接聽鍵，耳邊傳來的聲音，“楠楠，到了嗎，我讓你姑父去接你。”
“姑姑，我到了正在往我家走了。”
“你家裏沒人在，也沒人收拾，來姑姑這兒住，姑姑家有空房間，給你收拾好了。”
程楠沒說話。
“發個位置，我馬上到。”女聲繼續傳來。
“好，謝謝姑姑。”
“跟我不用客氣。”
沒多久，一輛白色的小轎車停在程楠旁邊，從裏麵下來一位中年婦女，眉眼很溫和，她是程母的妹妹，和程母很像。
“楠楠都長這麼大了，姑姑好多年沒見你了，還記得姑姑吧。”
“記得。”
“回家再說，上車吧”
程楠坐副駕駛，手指隨意滑動著手機屏幕，一條信息彈出。
[小雪]:你到了嗎，我家還在原來那地方，你還記得不？
[程楠]:我知道
[小雪]:那你來我家吧，我爸媽都不在，你也不用覺得不自在
[程楠]:我姑姑接我去她哪了，晚點說
[小雪]:那好吧楠楠寶貝，晚上見吧 愛你jpg.
關掉手機，程楠開始觀察C市的麵貌。看到了曾經的學校——C市第二小學，對麵的店鋪大多都變了，曾經的小超市改成了一家奶茶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