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是送謝儀來的，送來三千銀子，說是答謝先生的救命之恩。”
“切，她可是個郡主，我救了她一條命，她就送三千兩來，太小氣了吧？我不要，讓她拿回去。”
竹書柔聲替完顏可素辯白，“她一個女孩兒家家的，能有多少體己銀子？”
完顏可素聞聲出來，並沒有說話，隻是略略的欠了欠身，算做謝禮。
看到她，喬鄆哥微微怔了一下。
現在的完顏可素膚白勝雪，雙眸若星，眉目如畫。
一襲素綠色的春裙，素淨和有些紮眼，清雅脫俗，給人一種纖塵不染的謫仙氣質。
雖說是來致謝的，可是臉上卻是一副拒人以千裏之外的清冷神神。喬鄆哥看了老大的不爽。
很不客氣地說：“我救你不是為了銀子，銀子你拿回去吧，這幾天我很忙，要靜心讀幾本書，就不送你了。”
可素指指喬鄆哥抱著的那一摞書，“這些書都是諱深難懂的經典古籍，你讀得懂嗎？”
喬鄆哥心說：你一個蠻夷之地的女子，有什麼資格說這種話？
反唇相譏，“我是讀不大懂，難道你懂？”
可素難得地淡然一笑，“要不然這樣吧，我教你讀這些書來抵謝儀。”
“想當我的先生？你見過這些書嗎？”
“何止見過，我七歲時就能倒背如流。”
“那我得先考考你。”
喬鄆哥隨手翻開一本《孫子兵法》，“上兵伐謀，其次伐交……”
可素馬上接口道，“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把整個謀攻篇一字不差地背了出來。
喬鄆哥驚詫地瞪圓了眼睛，竹書在一旁直拍巴掌，“郡主好有學問。”
喬鄆哥突然想起粘罕考自己的那一句。
“我再考考你，有一句叫‘物有本末，事有終始。知所先後，則近道矣’出自哪本書？”
可素應聲答道：“出自《禮記》的《大學之道》，意思是‘世上的事物都有本末始終，明確它們的先後次序，那就接近事物發展的規律了。’
接著又把整篇的《大學之道》一字不差地背了出來。
喬鄆哥嘖嘖稱奇，“沒想到，你還真有兩把刷子。”
“那我有沒有資格教你讀書呀？”
還沒等喬鄆哥回答，竹書搶著說：“當然有，郡主姐姐，你也一起教我吧。”
之後，可素三天來一次驛館教喬鄆哥讀書。
四個日本女子也跟著學，尤其是竹書學得最認真。
剛開始還可以，可是時間久了，喬鄆哥就對那些晦澀難讀的之乎者也煩得不行。
一次，可素教他們一起學習《易經》。
可素先是給他們朗讀一遍。
她的聲音溫柔而有節奏，喬鄆哥聽著聽著，睡蟲就爬上來，頭一垂就趴在桌上睡著了。
“啪！”的一聲響，可素的戒尺打在他的後背上。
他一激靈，醒過來。
可素卻像什麼也沒發生，繼續讀書。
喬鄆哥恨得不行，卻又無可奈何。
可素又從她身邊經過。
一頭烏油油的長發垂至臀上。
可素年紀雖輕，身子卻有著北方女子特有的豐腴，尤其那處更是豐美迷人。
隨著她輕移蓮步，發梢在她臀上一蕩一蕩的，
如春風拂動楊柳，曼妙之極。
喬鄆哥一時看得心癢不已，伸手從後麵拉了一下。
可素回過頭盯著他，“做什麼？”
喬鄆哥馬上做認真好學狀，“先生，我昨個讀了首詩，‘撲粉更添香體滑，解衣唯見下裳紅。煩襟乍觸冰壺冷，倦枕徐倚寶髻鬆’，不知是什麼意思，請先生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