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剛到家。

殿帥府虞侯陸謙就帶著幾十個軍兵衝了進來。

童師閔喝道:“陸謙,你好大的膽子,敢帶這麼多兵闖我府邸?”

陸謙趾高氣揚地舉起手中一封手諭,“奉太尉手諭捉拿反賊。”

“混賬,我這裏哪有什麼反賊?”

陸謙一指喬鄆哥,“就是他,拿下!”

眾軍兵一擁而上,就要鎖拿喬鄆哥。

童師閔怒吼道:“陸謙,你狗仗人勢,欺人太甚,來人啊!”

一群家丁持刀拿棒衝出來,把陸謙等人死死圍住。

氣氛異常緊張,劍拔弩張,隨時都會爆發一場血戰。

陸謙傲慢地揚起手諭,“高太尉說了,如有人膽敢阻攔殿帥府辦差,格殺勿論!”

“本少爺先殺了你!”喬鄆哥一拳打過去。

陸謙被打了一個趔趄,拔也佩刀,一揮,“上!”

“這是誰呀,這麼大膽子,敢到這裏舞刀弄镋?”

門外緩步走進來一個中年人。

這人目光如炬,不怒自威,氣勢凜人。

陸謙嚇得麵容失色,暗暗叫苦。

進來這人是樞密使童貫。

陸謙連忙上前拱手,“樞相,下官殿帥府虞侯陸謙,奉高太尉手諭來抓捕反賊。”

“反賊?哪個是反賊?”

陸謙指指喬鄆哥。

童貫虛著眼,淡淡地說:“把高俅的手諭拿來我看。”

陸謙連忙雙手奉上手諭。

童貫看都沒看一眼,三下兩下把高俅的手諭撕得粉碎,扔在地上。

指著陸謙道:“回去跟高俅說,就說本相也是反賊,讓他親自來拿我!”

童貫的官職比高俅高,而且手握兵權,又極受皇上恩寵,就是高俅也畏他三分。

陸謙訕訕的不敢出聲。

童師閔罵道:“還傻站在這兒幹嘛,等著領賞啊,還不快滾!”

陸謙帶著殿帥府的軍兵灰溜溜地走了。

童貫是來和兒子商量籌辦軍餉的事,也想看看兒子說的那個搞銀子的高手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一看喬鄆哥的長相,心中暗驚:這人怎麼那麼像傳聞中被太子害死的皇十二子、莘王趙植?”

童師閔見父親有些失態,輕輕地推了他一下,“爹?”

童貫這才醒過神來,“呃,籌軍餉的事,你們商議的怎麼樣了?”

童師閔麵帶難色,“爹,這五百萬兩可不是小數目,不好辦呀。”

童貫麵帶不悅,“好辦,皇上還用找你?”

轉臉問喬鄆哥,“我聽說,上次籌辦軍糧你辦得很漂亮,那這次呢?”

“樞相,這次可比上次難得多,容我三天時間好好籌劃。”

童貫撇撇嘴,“三天?本相給你十天,你要是真能辦好了,本相親自上本替你請功。”

第二天,天降大雪。

下了一天一夜的大雪,滿城冰天雪地。

童師閔和喬鄆哥在家裏籌措軍餉的事。

喬鄆哥喝得渾身燥熱,渾臉通紅。

窗外風雪敲窗。

他一把推開窗子,見窗外大雪紛飛,好不壯觀。

詩興大發,卻吟不出。

想起李瓶兒常吟的一首詩,順口吟道:“潔野凝晨曜,裝墀帶夕暉。集條分樹玉,拂浪影泉璣。色灑妝台粉,花飄綺席衣。入扇縈離匣,點素皎殘機。”

剛吟罷,忽聽門外一聲嬌呼,“喲,沒想到,這汴梁城還有如此雅士。”

聲隨門開,進來三名妙齡女子。

為首那個花容月貌,美豔不可言喻,整個房間頓時光芒炫目。

卻是李師師。

雖是李師師,可是今天的她明顯精心打扮過,與昨日大不一樣,仿佛天上仙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