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瓶兒看見喬鄆哥,嚇了一跳,“大官人什麼時候來的,嚇了奴家一跳。”
喬鄆哥躬身問道:“是哪個沒長眼的惹二嫂生氣?”
李瓶兒正想找個人訴說委屈,就跟喬鄆哥說了剛才的事。
剛才,花子虛回來跟李瓶兒說,要把她賣到勾欄裏換銀子打官司用。
李瓶兒罵了他幾句,花子虛動手打了她,打完之後就不知跑到哪裏眠花睡柳去了。
李瓶兒說到傷心處,又悲悲切切地抽噎起來。
喬鄆哥溫言勸慰。
李瓶兒止了哭聲,看著劍眉星目,豐神俊朗,風度翩翩的喬鄆哥。
心神一動,吩咐丫鬟環兒沏茶去。
等環兒走了。
李瓶兒向喬鄆哥探探身子,小聲問:“聽說大官人要納的那個潘金蓮死了?”
喬鄆哥最怕說這事,趕忙岔開話頭:
“我現在哪還有納妾的心思,最近我要開家酒坊,可是手上銀子不夠,這些天愁得白了頭。”
她別有深意地說:“銀子奴家倒是有一些,也可借與大官人使用,隻不過……”
喬鄆哥心中暗喜:早聽說這李瓶兒手上有許多財物。
有她相助,開酒坊就沒問題了。
忙問:“不過什麼?”
李瓶兒羞答答地瞟了喬鄆哥一眼,“要是大官人願納奴家入門,人和銀子都是你的。”
還沒等喬鄆哥說話。
花子虛醉醺醺地闖了進來。
見自己的老婆和西門慶頭碰頭,嘀嘀咕咕,形色曖昧。
不由惱了,“西門驢子,你敢勾引我老婆?”
喬鄆哥掏出銀票,“花二哥,我是來送銀子的。”
花子虛見隻有二百兩,一把打掉銀票,“你把我當要飯花子了,滾出去!”
喬鄆哥訕訕而去。
花子虛又罵李瓶兒,李瓶兒和他大吵了一架,回屋了。
花子虛越想越氣,撿起地上的銀票來到王婆家。
進門就罵,“老母狗,拿了爺的銀子不做事,你不想活了?”
王婆早有準備,“二爺可屈死婆子了,這空口無憑的,我如何去告?容我幾天找些證據才好。”
“得幾天?”
“這……”王婆隻搓手,不說話。
花子虛把那張銀票扔在她臉上,“隻給你五天時間,再不告,雙倍還我,否則掀了你的攤子。”
花子虛從王婆家出來,正想去找應伯爵喝花酒,不想和一個人撞了個滿懷。
那人喝了一聲,“花子虛,你瞎了嗎?”
花子虛仔細一看,是侯斌。
這侯斌,是陽穀縣縣令侯如水的二公子,在提刑所當個掌刑,有權有錢。
花子虛打了個千,“正要去找侯二爺說話。”
“說什麼話?”
“二爺不是稀罕我那家那婆娘嗎,六千兩銀子,歸你了。”
侯斌歡喜得不行,他不但早就覬覦李瓶兒的美貌,還聽說她手上有一大筆財物,隻是花子虛這個酒蟲不知道。
侯斌拿出一張一千兩的銀票,“我先付你定錢,下個月初八,我就去你家領人,再給你剩下的五千兩。”
李瓶兒聽說花子虛把自己賣給侯斌,不由得又急又氣。
她早聽說這個侯斌在床上喜歡許多怪招式,正道不走,走偏門不說,還經常點燭、燒香、鞭苔,把人折磨得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