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一聲:“這句話我每隔幾個月便能聽到一回,阿岱隻管動手,不必顧忌太多。”
逍遙老鬼看我一眼,點點頭,向程錚道:“你替她解開衣帶,露出肚臍。”
我瞥一眼程錚不自在的神色,忙笑道:“我自己來便好。”說著解開衣帶露出小腹,向後靠在程錚身上裏。
程錚雖扶著我,但卻意料之中地別過眼睛不看我身上。
我不由一笑,衝著他做了個鬼臉。
逍遙老鬼看看程錚,挑眉咦了一聲:“你們還沒圓房?”
程錚低聲解釋:“我們雖有婚約,但還沒成親。”
逍遙老鬼皺皺眉頭:“圓房和成親有什麼關係?你們漢人就是這樣那樣的破規矩最多,迂腐!”說罷又恨鐵不成鋼似的搖搖頭,伸指按在我肚臍上,抬頭看著我道,“你別害怕,不要亂動。”
我點點頭。
她低著頭按住我小腹,抖抖手腕,一隻一指粗的花蜈蚣竟就悉悉索索地順著她手背爬下來,在我肚子上緩緩盤旋一圈後,努力並攏了足節,順著我肚臍一點點鑽了進去!
我嚇得屏住呼氣,一顆心砰砰跳個不停,險些驚叫出聲。
程錚忙抱住我,以手遮住我雙眼:“別看。”
我緊緊抓住他手臂不敢動彈。
逍遙老鬼用二指在我小腹不住點動,口中哼唱不停,仿佛祝禱。
我大氣都不敢出,程錚一直低聲安慰我:“別怕,看著我,沒事。”
哼唱聲一直不停,肚皮微麻微癢,卻不知是裏麵還是外麵,隻得抬眼看著程錚苦笑不已,問:“現在怎麼樣了?”
程錚搖頭:“看著我就好。”
我苦笑道:“你不告訴我,應該是看起來很嚇人吧?那咱們聊聊別的事,比如藥先生為啥被叫做臭小子之類的?”
程錚彎了彎雙眼:“他多年前曾跟我娘來過這裏,見到阿岱施展蠱術後便迷得不行,纏著她軟硬兼施,阿岱最終拗不過他,隻得教了他幾種解蠱、辯蠱的方法,卻還是沒教他下蠱。”
我撲哧一樂:“軟硬兼施?軟的是怎樣,硬的又是怎樣?”
程錚眼中笑意閃動:“硬就是硬闖菩提洞,軟……聽說是將自己扮成了個苗女,向旁人偷師。”
我抿著嘴噗噗樂個不停:“早知道就不問你了,現在我還得忍著笑……”怕笑得太大,影響逍遙老鬼驅蠱。
程錚將自己手臂遞給我:“咬著。”
我眨眨眼睛:“咬在你身,痛在我心啊。”說罷便悶哼一聲,苦笑道,“瞧,還沒咬我就痛死了。”
逍遙老鬼的吟唱聲陡然變大,手指點動的頻率也逐漸加快,我扒著程錚的手臂咬牙忍住痛叫,臉埋在他頸窩不敢看小腹的情況,生怕看到什麼奇異的景象心神不定,再尖叫出聲,妨礙了治療。
過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我才覺得肚臍處微微酸脹,半晌,逍遙老鬼收回手道:“那滿月蠱的母體已被我的‘誅心’吃了,我再讓小魚替你熬藥,連喝三天,打去你體內的蟲卵,到時候滿月蠱才算是徹底解了。”
這就搞定了?
果然是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啊!
我向她感激笑道:“多謝阿岱!”
逍遙老鬼看著我讚許地點點頭:“你倒是頗有膽色,定力也不錯。——錚兒是我外孫,他娘也曾經是咱們苗家數一數二的用蠱高手。你既要與錚兒結為夫妻,不會一點兒蠱術卻是不怎麼像話的,但咱們傳人蠱術也要看心性頭腦。”
她想了想:“這樣,待你滿月蠱徹底解了之後,便來過一過咱們的天蠶陣試試看吧,……也當做是娶錚兒的試煉了。”
……哈?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