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些私設,不喜勿噴)
“這是?”懷罪大師牽著14歲的楚晚寧看見了倒在地上滿身血汙的少年。
“師尊,我們幫幫他吧。”楚晚寧熾熱而又清澈的眸看向了懷罪大師。
懷罪看著楚晚寧的神色,總歸是心軟了,心想著反正又不是什麼大事,便順了楚晚寧的心意,點了點頭。
楚晚寧得到懷罪的認同,開心的揚笑走到了男孩身旁。
“醒醒。”
“你,是誰?”被帶回客棧收拾幹淨的男孩睜開了眼,剛剛醒來的聲音帶著沙啞。
“我是無悲寺懷罪大師的弟子,楚晚寧,你叫什麼名字?”楚晚寧說完轉而問道。
“我?我叫什麼名字,呃啊!我不記得了!頭好疼!”男孩不禁捂住了頭,痛苦的嗚咽。
“想不起就別想了,你這便是沒了歸處……”楚晚寧見狀,趕忙安撫著男孩,接著抿唇道:“你等著,我去找我師傅一趟。”
男孩不知道當天發生了什麼,但是最後懷罪即使臉色不好但還是帶著他走了。
見楚晚寧和懷罪的氣氛凝滯,他也努力的調和。
楚晚寧在路上教了男孩修煉,男孩也是天賦異稟,想來從前也是修煉過,不過回程的時間便已經對自身靈力運用熟練了。
“你做得很好。”楚晚寧溫聲鼓勵道。
男孩開心地圍著他轉圈。
時間一長,懷罪便收了男孩為弟子,取名為――洛清。
三人便這麼快快樂樂地過了一段日子。
直到――
“帶過去,將楚瀾小公子僅剩下的殘破魂靈,熔煉到他的體內。”
懷罪在呢喃自語,猶如佛前誦經的麻木,千錘百煉的字句從唇齒間鍛造而出,不知是真的一心禮佛,還是隻想麻痹心中那太過劇烈的痛楚。
“他隻是我為楚瀾雕刻的一具肉身,隻有楚瀾的靈魂住進去,楚晚寧才算一個完完整整的人。”
懷罪百年心結便在此處,他覺得自己虧欠了楚洵一家,他曆經千辛萬苦,才塑出這樣一具義身,他怎會錯放。
是個月夜,懷罪站在禪房門口,向院外望去。
如霜的月色下,他看到十五歲的楚晚寧正在舞劍,海棠花飄飛,那個白衣少年在花瓣與寒月的映照下恍若謫仙。
舞劍畢。殘花落。
楚晚寧將長劍收於臂後,另一手雙指豎起,凝神靜氣。
他平複下略顯急促的呼吸,抬起頭,瞧見懷罪在看自己,於是笑了。
晚風吹拂著他的額發,有些癢,他輕輕吹了一下,試圖把不停撓著他臉頰的碎發給吹開,但這顯然是無用的,所以他最後隻好拿手掠捋,墨黑鳳目微笑著回望著懷罪。
“師尊。”
“嗯。不錯。”懷罪點了點頭,“你過來,我測測你的靈核如今修煉得怎樣了。”
楚晚寧就毫不疑他地走過來,捋開雪白的衣袖,將手遞給懷罪。
一測之下,懷罪道:“很雄厚了,隻是還有些不穩,再多練練吧,冬天前,你應當能有大成。”
楚晚寧便笑道:“多謝師尊。”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懷罪的肩膀,似乎微微顫抖了一下。
但懷罪終究還是什麼都沒有說,什麼都沒有表示,也沒有改變。
他轉身進了屋裏。
楚晚寧十四歲那年,時機已漸成熟, 懷罪打算再過一年,將帶他前往鬼界,與楚瀾融魂。
原本一切都很順遂,但那一陣子,下修界天裂嚴重,流民四溢,野有餓殍。
是初冬,鉛灰色的天空中落著細雪,一條山路直通山腳山頂路上結著一層白霜,覆著新雪,還有交錯縱橫的車馬印子。
懷罪沒有料到,有一天,在楚晚寧和他去山腳采取靈石,買藥回來的路上,他們會遇到一個快要餓死的孩童。
當時洛清高燒不退,懷罪也是沒辦法,洛清靈魂特殊,也無法渡靈流,隻能靠著草藥和意誌力堅持下來。
楚晚寧和懷罪出現在了山道上,楚晚寧背後有一個婁筐,裏頭裝著靈力原石,他披著一件棉布禦寒鬥篷,走在懷罪旁邊。
“師尊。”忽然間,楚晚寧停下了腳步,扭頭看向亂草坡裏,“那裏好像有人?”
“去看看吧。”
兩人一道走了過去,楚晚寧細長白淨的手指撥開亂草,他吃了一驚,微張鳳目:“是個小孩子……”
他立刻回頭,對懷罪道:“師尊,你快來,你快瞧瞧他,他這是怎麼了?”
“怎麼了?”
懷罪一眼看出來。
那孩子又髒又臭,衣著襤褸單薄,那身衣服脫下來肯定就穿不再上了,絲絲縷縷都是破洞。說難聽一點,寺廟裏的狗吃著殘羹冷飯,活的都要比這個小孩光彩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