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瑤輕蹙了蹙眉。

兩天沒見,沒想到會在這兒碰到。

“我還有事,沒空。”她並不覺得自己有和馮曼曼聊天的興致。

“夏姐姐,”馮曼曼踩著高跟上來擋住她去路,以一副勝利者的姿態,慢悠悠出聲,“我和司昭哥認識五六年了,也算青梅竹馬,並且雙方父母都同意我們的婚事。”

說到這,她湊過來眯眼盯著夏瑤,一字一頓道:

“夏姐姐,你現在的行為是奪人所愛知道嗎?

換句話說,

你,就,是,過街老鼠般人人喊打的第三者。”

她的措辭讓夏瑤非常不爽。

“第三者?”夏瑤雙臂抱懷,不輕不重地冷哼了聲,“馮曼曼同誌,陸司昭以前和你處過對象?還是,正在和你處對象中?”

“我怎麼記得,前幾天中午有人死皮賴臉往陸司昭身邊湊,被當眾難堪了呢?”

“……!”

馮曼曼被噎得臉色驟變,穩了穩呼吸,轉瞬後,又自信地甩了甩頭發。

她盯著眼前那張比自己漂亮的臉,輕飄飄地說:

“司昭哥現在是不怎麼喜歡我,不過沒關係,隻要我爸還當著書記,陸伯父就沒得選。

他已經答應了,等我明年大學一畢業,就讓我和司昭哥立馬結婚。”

在馮曼曼的輕描淡寫中,夏瑤毫無防備地怔住。

她隻知道陸司昭的父親,也就是原來的老廠長身體欠佳退休了,並沒有聽他提過和馮曼曼婚約的事。

“夏姐姐,門當戶對很重要,你以為司昭哥為何這麼順利頂了陸伯父的班?靠你一個小小的班長嗎?”

馮曼曼臉上浮現得意,笑了笑,乘勝追擊道,

“你今天才知道也不要緊,隻要你現在退出,我可以既往不咎,說不定明年我結婚了還能請你吃喜糖。”

橘色日落斜灑在這間國營飯店的門牆上。

那四個紅色大字在夕陽下熠熠生輝,一如馮曼曼勝券在握的笑臉。

夏瑤捏著尼龍袋的手指攥緊又鬆開,最後,終於忍不住道:

“你跟我吠什麼?我早打過狂犬疫苗了!

我無能,但怎麼說還能當班長。你要不是有個當書記的爹,以你這智商恐怕解決溫飽都困難吧。

一條爛泥鰍丟海水裏,還把自己當鯨了,德行!”

“你你你!!!”

馮曼曼長這麼大,哪裏挨過罵呀,笑容倏地僵住在嘴角。

她張口結舌,眼睜睜看著夏瑤不急不緩走進飯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