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仆一瘸一拐領著小太監走了約摸半個時辰,來到一個勉強收拾齊整的小院子。
迎進小院子裏麵的客廳落座,一個滿臉麻子的醜陋少年給小太監端上來一杯湯色渾濁的粗茶。
簡陋的會客廳,粗糙的桌椅擺設,廉價的茶湯,還有殘疾的仆從,滿園的荒蕪……
小太監:原來傳聞是真的,這忠勇侯府是真的窮啊!
小太監並沒有久等,也就半盞茶時間,忠勇侯袁無敵親自推著殘廢威武將軍袁無憾就過來了。
傳旨小太監走後,袁家兄弟把那個麻臉少年叫進房間,一直到即將到了進宮的時辰,才匆匆離去。
傳旨小太監回到宮中,把他此去忠勇侯府的所見所聞詳詳細細的稟告了皇帝的貼身太監總管林公公。
臨近黃昏,宮宴開始,一頓美酒佳肴奉上,宮廷舞樂輪番上陣。
別的王公貴族大臣們都是盯著殿中那些舞女扭動著曼妙的身影,隻有袁家兄弟倆是盯著桌案上的禦賜美食大快朵頤……
對於落魄的袁家兄弟,眾人神情各異,鄙夷有之,不屑有之,眼露嘲諷的人更多。
高高在上的皇帝看著下麵胡吃海喝的袁家兄弟倆眼底幽光閃過,神情意味不明。
二皇子司徒寒風端著酒杯若有所思,大皇子司徒寒雲也隻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就挪開了視線。
一曲舞罷,三皇子司徒寒霜端著酒杯來到袁家兄弟桌前:“忠勇侯,威武將軍,本皇子敬二位一杯。”
“哎呦,二位這是有多久沒有吃飯了,別人桌子上都還是滿的,你們這桌子上都吃光了。”
“你們慢慢吃,不夠我再讓人給你們上一桌,大過節的,本皇子保證讓你們吃上一頓飽飯。”
袁家兄弟放下手上的筷子,低頭掩去眼底的怒氣:“微臣(末將)多謝三皇子賜席。”
司徒寒風:“三弟,不可如此無禮,聽聞忠勇侯府飲食素來清淡,他們府邸的廚子自然比不得禦廚的手藝,今日嚐到不同口味的美食,多進了幾口,乃是人之常情。”
司徒寒霜譏諷:“他們這是多進了幾口嗎?二皇兄,你看清楚了,他們這是一桌子飯菜全都吃幹淨了。”
袁無憾低頭,袁無敵大步走入殿中跪在地上:“求皇上恕罪,微臣兄弟倆今日的確是失禮了。”
袁無敵這一跪,大殿中瞬間變得落針可聞。
頭鐵的司徒寒霜卻再次開口:“你們兄弟倆的確是挺失禮的,甚至可以說是丟人。”
“我東玄國的忠勇侯和威武將軍,參加宮宴,就跟八輩子沒吃過飯似的,一對丟人現眼的玩意兒。”
司徒寒霜話落,高台上皇帝一聲怒喝:“放肆!”然後高台上響起杯盞落地的聲音。
殿中眾人呼啦啦跪了一地,就連剛剛不可一世的三皇子司徒寒霜也雙腿觸地跪下。
“皇上息怒!”
“父皇息怒!”
…………
高高在上的皇帝,渾濁的眼裏閃著精光:“忠勇侯和威武將軍乃是我東玄股肱之臣,多吃幾口宮宴那是看得起那做菜的廚子。”
“哪裏容的你們這些黃口小兒在這裏隨意編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