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換了個地方,周千陽依然睡得又快又香,而隔壁房間裏的星澗就沒這麼好眠了。
她坐在臥室裏大大的飄窗上,仰頭望著夜空。
“這裏的星星看的比永悅的清楚。”星澗長長的睫毛抖動著喃喃地說,這片星空是她永遠的牽絆,是她不論走到哪裏都要在意的存在。
星澗捋了一遍星象,沒什麼太大的問題:“這種天下太平的感覺真是太好了。”星澗大大的伸了個懶腰,轉念一想,周千陽的世界並沒有天下太平,她歪歪頭,心裏對周千陽湧起一股憐憫之意,“平時都是他在照顧我,我也該回報他的。”
星澗纖細的雙腿一盤,雙手在兩邊膝蓋上輕輕拍著:“也不能用法力呀……那就得付出一些體力嘍?”
思來想去,她平時的主要技能都是聽牆角、花花臉、製造亂子和偷懶。
“哎!我可真是適合這凡間。”星澗對著床邊梳妝台的鏡子自言自語著,“我自從下凡,可一直在做正經事呢!”
說完,星澗一個打挺,翻過身來趴在飄窗上,小小的身子輕輕鬆鬆橫在兩個窗框之間,翹起的兩條腿來回晃悠著:“明天就給周千陽做飯!一大早我就買菜!周千陽這小子好口福呀!”
星澗說著,望著上穀平坦的地勢,低低的矮房一覽無餘,星星點點的路燈歪歪扭扭的守著並不算寬敞的馬路,與永悅相比,這裏多了一種粗獷的樸實。
別墅院子裏用心修剪過卻生長的並不算粗壯的銀杏樹在溫柔的夜風中輕輕搖晃著已經所剩無幾的黃葉,一股久違的鬆弛舒展的感覺從頭頂一直蔓延到四肢,星澗的眼皮越來越沉,直到最後,星澗枕著胳膊沉沉睡了過去。
周千陽一如往常睡得很沉,沒有鬧鍾的連環尖叫,他一直睡到了十點多才醒。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撓了撓睡亂的頭發,坐在床上愣了會神後,起身準備開門。
可周千陽的手剛觸碰到門把手時,他瞬間停住了動作,兩三秒鍾後,轉身在枕頭下摸出了手機,對著漆黑的手機屏幕理了理頭發,然後才滿意地開門出去。
可別墅裏上上下下,裏裏外外都沒有星澗的影子。
問了保姆陳阿姨才知:“星澗呀?她一大早就出門了,說是去買菜要給你做飯。”陳阿姨不清楚他們的關係,看他們一男一女,還以為是新婚小夫妻,小老板借他們別墅來度蜜月的,想著星澗早上和她打招呼那一臉興奮激動的樣子,陳阿姨不自覺地露出了姨母笑,“小夥子,你挺幸福呀!”
周千陽被陳阿姨最後這一句說的有幾秒鍾的愣怔,怎麼感覺這個陳阿姨好像理解錯了什麼的樣子?
另一頭的星澗,大包大攬,讓司機師傅在市場外等著,她如股神入寶山般,壯誌淩雲。
像模像樣的打量了幾個攤位,然後對上一個胖乎乎的大嬸的眼神,星澗對胖乎乎的大嬸都有一種莫名的好感,於是說:“您好,我想做飯。”
大嬸對她的眼神由熱情轉變為期待,期待了半分鍾,見對麵這個漂亮且看起來挺機靈的小姑娘再沒有開口的打算,而是同她一般期待地瞅著自己,大嬸的眼神逐漸變成了迷惑:“你是打算做什麼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