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因禍得福(1 / 2)

郭辰才收拾完餐桌,老婆高玲打著手勢吩咐道:“鍋巴,再把地拖一下。”

郭辰不但是個聾子,還是個啞巴。

和他說話,要打啞語,不然,就是對牛彈琴。

因為他姓郭,高家人幹脆就直呼他鍋巴。

不但如此,最關鍵他還是個失憶人。

他進入高家之前的事一概都不記得了。如果身上沒有身份證,他連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

郭辰拿起拖把開始拖地。

高玲陪著母親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嶽母看著郭辰猥瑣的樣子,很是嫌棄地翻了一個白眼。

當郭辰拖到落地花瓶跟前的時候,地麵上有片積水,他腳下一滑,整個人都摔了出去。

咚,郭辰的腦袋重重地撞在了客廳的落地花瓶上。

這一下撞的太過厲害,郭辰當即昏死過去。

落地花瓶被撞翻在地,摔的粉碎。

高玲和嶽母幾乎同時從沙發上蹦了起來,嶽母衝向了滿地花瓶,高玲則是衝向了郭辰。

正在書房繪畫的嶽父聽到動靜,也跑了出來。

嶽母呲牙咧嘴地看著摔碎的花瓶,疼的心裏直打哆嗦。大呼小叫,哭天嗆地。

“這個廢物,幹啥也不行,拖個地還把花瓶給打碎了。這個花瓶可是人家江總送的,價值幾十萬呢,我的天呐。”

嶽父臉色鐵青,他癡迷繪畫,對這個花瓶更是愛不釋手,他氣的直跺腳,罵郭辰又廢又蠢。

嶽母抬腳對著趴在地上的郭辰就是一腳。

郭辰的頭磕破,鮮血直流。高玲生氣地指責母親不該再踢他。

嶽母怒氣衝衝,叫嚷著就該直接把這個廢物給撞死。

高玲看郭辰昏迷不醒,很是擔心,要送他去醫院。

就在這時,郭辰身子動了一下,嘴裏發出了含糊的聲音。

“鍋巴,你終於醒了。”高玲驚喜地道。

郭辰眉頭緊皺,頭疼欲裂。

腦海中的很多信息不住地跳躍著。

京師、華都、陰暗角落,怒聲大吼,遍體鱗傷。

耳朵聾了,嘴巴啞了,自己是誰也不知道了。

當裝卸工,進了高家,成了贅婿,做牛做馬,尊嚴喪失,受盡屈辱。

這一係列的信息不斷襲來,但卻很是模糊,沒有一點連貫性,讓郭辰頭疼更甚,他痛苦不堪地雙手緊緊抱住了頭。

看郭辰這麼難受,高玲急著要送他去醫院,母親卻不同意。說他都醒了,還送什麼醫院?他這條命能抵得過這隻花瓶嗎?給他包紮一下就很不錯了。

郭辰身子猛地一顫,他竟然聽到了嶽母的這番話,雖然耳朵在嗡嗡作響,但他還是聽到了,這讓他極其震驚。

難道自己的聾耳竟然好了?

母親太過強勢,高玲雖然心疼郭辰,但也不敢再說啥了,急忙取來紗布,給郭辰包紮了一下,扶他去臥室休息。

郭辰躺在臥室的地鋪上,昏睡了半個多小時,漸漸醒來。

這次醒來,他的頭不再疼了,外界的聲音也聽的更加真切了,腦海中的那些信息也逐漸連貫了起來。

三年之前,他從京師來到了華都。一天傍晚,他駕駛豪車,路過一片陰暗的樹林,聽到了呼救聲。

幾個歹徒挾持著一個少女,往樹林裏拉。

郭辰跳下車來,大聲怒吼地衝了上去。

他三下五除二就把那幾個歹徒給打翻在地,就在他伸手去攙扶地上的女孩時,突然從樹林裏又衝出來幾個歹徒,從背後襲擊了他,他的頭部遭受重創,被打的遍體鱗傷,失去知覺。豪車和隨身物品也被搶劫一空,僅剩下了一個身份證。

在醫院裏躺了一個多月,才撿回了一條命。

但從那之後,他就什麼也不記得了,不但成了聾子,還成了啞巴。要不是身上僅存的身份證,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了。

住院期間,是一個中年女人在照顧郭辰。

郭辰已經不認識她了,她說她是他的母親,是一把屎一把尿把他養大。郭辰的住院費也是她拿的。

出院之後,她把他接到了西貨場旁的租住屋。

她去給人做家政,郭辰則去西貨場當裝卸工。

幾個月後,她生病住院,為籌集住院費,郭辰成了高家的上門女婿。

進了高家才是郭辰噩夢的開始。高家人都喊他鍋巴,拿他不當人看。洗衣做飯家務活全是他的,他得到的回報,僅是吃飽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