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太平靜靜地掰扯著自己的手指頭,距自己集齊五十道已經越來越近了。
“上官,走吧,高勝還留了幾個道給我們呢。”
陳太平扭頭看向高坐在王座上的癡傻男孩,輕笑了兩聲。
高勝之前的部下還剩下二人,一個是工道,一個是音畫之道。
陳太平之前去過高勝腦中他們的潛藏之地,可並沒有找到他們。
這次陳太平想再去碰碰運氣,萬一找到了呢。
陳太平掐起指訣,腳下出現一個黑色深坑。
他輕輕拖拽住那黑色王座的邊沿,頭也不回的朝那黑色的深坑跳了下去。
這次要奪的道名為工道,正是給張崗造出兵器的那人。
先奪他道有兩個原因。
其一,此人的道隻擅製兵造物,並不擅殺伐。
其二,不知是神明的身軀太硬,還是哥哥教自己的那道仙訣太過於玄妙。
上官留給他的那柄快劍,劍身已經出現蛛網般的裂紋。
他需要一把兵器,一把能撐夠他殺完神明的兵器。
陳太平很快便到了那人的住所,這是一座小村。
他對麵是一座泥磚砌成的平房,一所在鄉村中在平常不過的平房。
令陳太平欣喜的是,這裏有人的氣息,修為隻是元嬰境界。
“出來見我。”
陳太平輕喝一聲,王道術法伴著他的聲音朝那人的住所襲去。
不出半刻,一個身高低矮的少年便走出了房門。
他的年齡與陳太平相仿,高中生左右的年紀。
相貌有些普通,鼻梁低低的,眼睛不大不小。
厚重的黑框眼鏡更讓他多了幾分木訥呆傻的氣質。
陳太平眯著自己的右眼,靜靜地審視著這少年的過往。
“你來了,拿走我的道吧。
我心中的聲音與我講過你。
他什麼都與我講了。
五十人的真相。
神明的真相。”
少年抬起頭,與陳太平對視了一眼。
“鄭博元,既然認得我,也知道我所做之事。
那你知道我現在缺什麼,我缺兵器。
耐用的兵器。
幫我做。”
陳太平草草看了看那名為鄭博元的少年的過往。
等他做出兵器來,再將他的道奪去便是。
此人如此識抬舉,陳太平不會欺負他。
鄭博元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陳太平。
良久後,他緩緩開了口
“陳太平,你說這人間的一切不幸
都是神明造成的嗎?”
“我不知道
我隻知道,我的不幸有很大一部分是他們造成的
我不會再讓我的不幸發生在任何一個人身上。”
陳太平很認真的看著鄭博元,他不明白鄭博元問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很好。
我信你。
你要的兵器,我給你做。”
鄭博元挺滿意這個答案,他拍了拍手,在自己身上摸索起來。
“嘭!”
鄭博元的胸腔如門扉被人猛踹一腳。
幾扇肋骨伴著鮮血朝著陳太平的臉大敞開來。
“陳太平,要什麼兵器?”
鄭博元蹙了蹙眉頭,他怎麼把這茬給忘了。
“一把大槍,一把快劍。”
陳太平笑了笑,槍是蘇南星給他挑的,快劍是上官七七留給他的。
他都很喜歡。
“稍等片刻,待會聽我指示行事。
你要的兵器要求太高,需要一些別的東西。
與我聊會天吧,你看的見。
我這村裏一個活人沒有,想找活人說話都難。
快給我憋瘋了。”
鄭博元在自己敞開的胸腔中搗鼓了兩下,抬頭朝陳太平笑了笑。
“好,你說,我聽著。”
陳太平坐在地上,有些好奇的看著那人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