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靜,屋外大雪紛飛,枝頭的葉片已泛黃蜷縮,也泛著白霜,風吹過,有花歸於塵埃,殘紅遍地。
屋內卻一室旖旎,昏暗的房間裏,隻透著點朦朧月光,照在地板上,照在隆起的被子裹著的曲線上。
“念念,你會永遠記住這一天對嗎?”男人低沉而充滿誘惑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帶著些許熱氣。
她閉著眼,乖順的用腦袋蹭了蹭男人的頸窩,臉緊貼著他的胸膛,似乎還能感受到熱浪襲來。
“嗯,”嘶啞的聲音無不昭示著剛才的熱烈。
男人低沉地笑了起來,手指穿過女人黑色的秀發,吻了吻她的額頭,動作輕而柔,像是對待什麼珍寶一樣。
不知過了多久,呼吸聲變得微弱而有節奏,池念睡著在溫暖的被窩。
“砰砰砰——”巨大的敲門聲響起。
房間的門突然被打開,“啪”一聲燈光大亮,黑暗被替代。
池念陡然驚醒,坐了起來,身旁的男人早已不見,皺巴的被單上餘溫早已不再,她緊緊抱著自己不說話。
無數張麵孔湧入:譏笑的、嘲諷的、鄙夷的、不屑的、看戲的、冷漠的。
“這是靜嫻帶來的拖油瓶吧,嘖,真是傷風敗俗。”
“道德淪喪啊!”
“嗬,什麼樣的媽什麼樣的孩子”
“傳出去不知道多麼丟人!”
一張張熟悉的陌生的麵孔,壓得池念喘不過氣來,她有些害怕,抓緊了被子,無視這些鄙夷的話語,隻是掃視著人群,尋找那個男人的身影。
還未見著,便有人衝上來,毫無征兆地打了池念一巴掌。池靜嫻又是一頓劈頭蓋臉的辱罵,“你這個掃把星,我打死你這個死丫頭!”
眾人未攔,隻是站著看笑話,池念沒動,死死盯著人群。
秦江晏從門後進來,矜貴英俊的麵孔,身上是熨帖整齊的白襯衫,他從人群中走出來。
“池念,你走吧。”低沉而又冷漠的聲音響起,男人冷冽的說道。
痛,痛徹心扉的痛。池念眼底升起的最後一絲希望也破裂開來。
她拚命的搖頭,不,不是這樣的。
她看著麵前冷漠的男人,雙眸對上,眼裏是不解的恨意。
許久,勾起自嘲一笑,“秦少,你真是秦家最心狠之人。”
……
此時三月的南洋冷得出奇,池念坐在車內,猛的收回思緒,她摸了摸身上的衣服還在,一顆緊張的心才緩緩安靜下來,那日全身赤裸的恐慌和難堪還籠罩著。
大雪天已過,縱使陽光穿透雲層和霧氣,今天卻仍格外冷得刺骨。
池念眯著眼看了看天上刺眼的光,隨即收回了目光,雙手搭著方向盤。
愣是擠出了一張淚珠未幹的燦爛臉孔,看那金碧輝煌的酒店前,熱鬧的人群和誇張的豪車雲集。
南洋秦少要結婚的消息剛出來的時候,便迅速占據了頭條,報紙、網絡,甚至新聞電台都鋪天蓋地的宣傳著這喜事。
秦江晏作為秦氏掌權人,名門望族出身,本身的財富無可估量,名校畢業,加上模特海報走出來的英俊模樣,自是迷倒一片萬千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