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寒蘭回到長樂府時已經臨近黃昏,天色也已經暗了不少,跟守在門口的護衛點頭示意一下後,寒蘭便回到了長樂府所居住的院子內。
鄧秋景和陳倩倩早就已經回來了,他們兩人正坐在石桌邊上聊著天,桌子上擺放著幾個小菜,邊上還可以看到有一盤肉包子,看起來還冒著絲絲熱氣,應該是經過加熱的,而陳倩倩則拿著一個肉包子,一邊吃一邊聽鄧秋景繪聲繪色的描述著什麼東西。
寒蘭的回來也吸引了二人的注意,二人的聊天也停了下來,陳倩倩手裏舉著肉包對寒蘭叫道:“寒蘭姐,你回來啦,快過來聽故事,我懷疑秋景哥被神棍騙了。”
而鄧秋景則拿起桌子上的空碗,為寒蘭盛了一碗白飯放在她的位置後問道:“怎麼樣,事情辦得順利吧?怎麼這麼晚回來?”
雖然寒蘭已經在王府吃過飯了,但那裏對於她來說還是初次拜訪,心理上還是有些放不開的,在王府也沒有吃多少,所以她也不介意陪一下他們再吃一次。
寒蘭坐下後,順手拿起桌子上的肉包吃了一口,然後有些好奇的看了鄧秋景一眼,剛剛聽到陳倩倩說神棍什麼的,她還是很感興趣的,於是對著他們二人比了個手勢,詢問他們發生了什麼事情。
還沒等鄧秋景說話,陳倩倩一口咽下手中剩下的肉包子,然後語氣略帶誇張的說道:“寒蘭姐我跟你說哦,秋景哥他今天在西市遇到一個道士,他閑的無聊去算了一下命,還給了道士二十兩銀子......”
陳倩倩大致把鄧秋景的經曆描述了一下,然後過程中還不忘吐槽一下他,“你說秋景哥是不是心大,這麼簡單就給那個道士二十兩銀子,隻買了一張不知道什麼作用的符紙.....”說著又拿起桌子上的一個肉包子啃了一口,她倒不是心疼哪二十兩銀子,她隻是覺得鄧秋景吃虧了,心裏有些憤憤不平。
鄧秋景聽著她的話隻是笑了笑,拿起桌子上的肉包子就著飯菜吃了起來,他倒是沒覺得什麼,隻是當作一次有趣的體驗而已,以前在避難所內沒有體驗過的生活,他都是非常有興趣去體驗一下的。
就在陳倩倩還在滔滔不絕的吐槽時,鄧秋景發現寒蘭的神色有些不對,於是放下手中的食物問道:“怎麼啦?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陳倩倩聞言也停了下來看了寒蘭一眼,似乎想到了什麼,然後朝著寒蘭的方向靠了靠,“寒蘭姐,是不是有人欺負你?是誰?你告訴我,我幫你出氣。”
陳倩倩知道在這個世界,女性的地位是相對比較低下的,在經常需要勞作的鄉村或許還好,但在皇城這種地方,歧視就非常普遍了,除非在某一方麵有著異常突出的能力,否則根本不會得到重視,而且寒蘭說不了話,與常人接觸時這方麵會更加明顯地被表現出來,陳倩倩以為寒蘭在皇城受委屈了,於是關心的問起寒蘭的情況。
寒蘭見狀對陳倩倩笑著擺擺手,表示自己很好,然後拿出隨身攜帶的紙和筆,把在邢國公府發生的事給寫了下來,並著重點明了王龔明身上的症狀,和之前在樹林裏看到的那本冊子上記載的配方症狀一模一樣,寫好後便遞給了二人。
二人湊在一起看了起來,陳倩倩也知道鄧秋景的情況,知道他還在學習認字的階段,還有很多的字不認識,於是她一邊看還一邊輕聲讀了出來,省去鄧秋景的一些麻煩。
隨著陳倩倩的聲音,鄧秋景的臉色漸漸的沉了下來,眉頭也皺了起來,心中開始回憶起幾個月之前的那那場戰鬥,試圖找出這其中有什麼聯係的地方。
很快陳倩倩就把字條上的字都讀完了,抬頭看了寒蘭二人一眼,若有所思的說道:“也就是說,之前襲擊過我們的那些人,或者說是那個組織,他們現在在瀾國的皇城中也有活動?我還以為他們隻會做一些偷襲的小動作,沒想到他們竟然敢給國公下藥,難道說這個邢國公不是太子一黨的?至於嗎?”
經過上次商船的襲擊,陳倩倩就已經認定幕後黑手是太子了,所以對於這個瀾國太子她是一點好感都沒有,甚至對他還恨得牙癢癢的。
但鄧秋景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這其中肯定還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首先就是之前的那次襲擊,當時那個老人的目的非常明確,就是衝著自己和寒蘭來的,但他口中那個叫‘黯’的中年男子當時並不在現場,其他人又沒有見過自己和寒蘭,他又是怎麼確定自己和寒蘭的身份的呢?難道憑借的是口述畫像?而且就算是有畫像,那麼太子憑著兩張畫像就去襲擊二皇子的船隻,這會不會過於冒險了?畢竟這要是一個不小心就會滿盤皆輸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