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沒有保護好他們的小弟!
江凡命不該絕,被躲藏在地窖療傷閉關的五師父救回上山,全身高達百分之九十的大麵積燒傷。
曆經漫長的康複,治愈後的江凡脫胎換骨!
十五年了!
重回舊地,江凡感觸良多。
七姐雲渺渺自怨自艾沒能救下江凡,多年來陷入深深自責中難以自拔,一心留在福利院守護這方淨土,才能緩和她的悲傷。
“你們這些泯滅良知的開發商,趕緊滾,我作為代理院長,無論你開出什麼條件,我都不會在文件上簽字!”
“這裏有我們共同的回憶,每年姐姐們都會回來,重聚!”
言語間果斷決絕,卻藏不住那股悲傷。
誰說女人一定為母則剛?
雲渺渺為姐也一樣剛烈!
江凡啞然失笑:“你誤會了,我隻是路過,故地重遊。”
七姐雲渺渺狐疑審視男人,說:“故地重遊?我在這裏長大,這麼多年來從來沒見過你,你是誰?”
正當激動的江凡準備開口,身後傳來一個讓人討厭的聲音。
“喲,毀容女,代理院長,今天那麼有閑情逸致在榕樹下談情說愛?”
“我們公司給出豐厚的條件,你真的不慎重考慮嗎?”
“對你來說,我們私下塞給你的錢,你一輩子都掙不到。”
“拿著這筆錢去治好你眼睛,順便還可以整容,不好嗎?”
“瞧你這一副要吃人的惡鬼模樣,真讓人看了倒胃口,別嚇唬我,早餐都要吐出來了。”
梳著個大背頭,戴著金表的西裝男,身後跟著三名小弟走過來,張口便不留情麵的諷刺。
饒是雲渺渺這張臉從小到大受人歧視,但每次聽到猶如刀片割肉般疼痛,永遠沒有習慣一說。
自卑的她選擇遠離人群,回歸福利院,一心一意培養棄養的孤兒。
“範宏偉,你死了這條心吧,福利院不會搬走,你們休想得逞。”
雲渺渺氣得胸脯劇烈起伏,顫抖的手指著來人:“你用這麼卑劣的手段來恐嚇逼迫,福利院連保安門衛都請不到,請一個,嚇跑一個!”
“不少義工和捐贈人都不再施以援手,沒有收入進項難以維持,把福利院二十三位孩子往死裏逼!”
“滿手鮮血的劊子手,你這和殺人有什麼區別?”
義憤填膺的雲渺渺在氣頭上,對著來人怒罵不止。
範宏偉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聳肩攤手:“世界上那麼多沒吃沒喝的孤兒,你能管得了多久呢?”
“隻能怪這些孤兒命不好,有爹生沒娘養,他們死了也是活該!”
整理一下整潔光鮮的西裝衣領,範宏偉拿出一份文件展示,態度驟變說:“給你們三天搬遷的時間已過,今天來我可不是跟你扯嘴皮子。”
“這塊地是本公司真金白銀買下,時間給夠你們了,別怪我不客氣!”
噠!
範宏偉抬手打了個響指。
身後的小弟掏出對講機說:“動手!”
轟隆!
破敗的青苔院牆,一輛挖掘機撞進來,嘎嘎的車輪無情從青蔥菜地碾壓而過!
籬笆被挖掘機的前臂撞翻。
雲渺渺大驚之下,顧不得那麼多,跑上去張開手臂,擋住挖掘機的去路。
大義凜然道:“來啊,從我身上壓過去!”
女人的堅強不屈,惹怒了範宏偉。
“螳臂當車,不知死活!”
搶過小弟手中對講機,範宏偉狠狠下令道:“給我壓過去!”
“出了事,我負責!”
“今天,凡是擋道的人,全給我撞開!”
收到指令的挖掘機工人,是範宏偉找來的狠角色,二話不說,推動前進把手,挖掘機轟鳴朝著雲渺渺撞去。
挖鬥高高抬起,無情落下!
雲渺渺閉眼等死!
千鈞一發之際,江凡閃身出現在雲渺渺身旁,抬手抓住落下的挖鬥!
縱使挖掘機師父使出吃奶的力扒拉搖杆,挖鬥未能再進半寸!
“七姐,以前你們舍命保護我,如今有我江凡在,誰敢動我姐姐們半根汗毛.......”
“先問問我的拳頭!”
厚厚的挖鬥,被江凡抓住的地方傳來牙酸摩擦聲。
江凡手指竟然硬生生扣入鐵鏟!
握鐵成泥!
隨著江凡篤定的聲音清晰入耳,雲渺渺這才緩緩睜開眼睛。
看著這位陌生帥氣的男子側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油然縈繞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