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別開槍!”
董洋斜躺在沙發上,醉醺醺地咕噥著早已背的滾瓜爛熟的台詞,嘴角還留著哈喇子。
這是他最愛看的抗戰片,也不知道看了多少遍。每次被公司解雇,失業在家中,心情不好的時候,他都會看這本連續劇,以此來激勵自己。
正幻想著自己成為電視中男主角指揮千軍萬馬的時候,突然覺得臉上一陣巨痛。
“啪,”一個清脆的大嘴巴子將他打得七葷八素。
董洋睜開眼睛正要開罵時,卻發現眼前站著的人,他不認識。
那是一個非常年輕,非常時尚的女人。
“你,你是誰?你為什麼打我?”
董洋有些驚詫地問道:“你怎麼在我家裏?你怎麼進來的?”
“我怎麼進來的?你家裏?”那年輕女子顯然是氣到了極點。
“董洋,你這個廢材垃圾,一天到晚啥事不做,就知道喝酒,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了吧?”那女子震怒道:“你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這是我家,不是你家。你家早就成窮光蛋了,要不是我家奶奶仁慈,你們全家早就睡大街了!”
“睡大街?那不至於吧?”董洋揉了揉醉眼惺忪的眼睛,反問道:“我再窮,房子總還是我買的吧?”
年輕女子氣極反笑,道:“你買的?你八輩子都買不起這樣的房子吧?不要臉的人我見多了,但是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
董洋正想開口爭辯,眼睛突然環視了一圈,把要說的話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這他麼的是哪裏啊?”董洋喃喃自語道。望著周圍豪華的擺設,金碧輝煌的裝修,董洋第一反應就是進錯家門了。
董洋拍了拍有些疼痛的腦袋,連忙起身道:“不好意思,我喝多了,連家門都進錯了,實在對不起,我這就走。”心裏卻一直在嘀咕,眼前這位小姐姐怎麼會知道他的名字呢?這真是奇了個怪了。不管她,既然走錯門了,就應該先撤了再說。
董洋站起身來跌跌撞撞地向門口走去,但是轉了一圈,又停了下來。
那年輕女子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道:“有本事不要停啊?我倒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勇氣走出這個家門。”
董洋咧嘴一笑,道:“這位小姐姐,你也不要這麼咄咄逼人,我隻是喝醉了進錯了家門。不是我的家,我當然得走,隻是……我的鞋子去哪裏了,能告訴我一下嗎?”
“你的鞋子去哪裏了,你不知道嗎?”
隻見一個身材修長,打扮地珠光寶氣的中年女人走了出來。
那年輕女子見了連忙走過去,叫了聲“媽”。
董洋見到這中年女人,連忙賠笑道:“這位大姐,我喝的有點多,確實忘記這……這鞋子放哪裏了……”
“這位大姐?”那中年女人聞言頓時柳眉倒豎,大聲嗬斥道:“董洋,你真是沒大沒小,連老娘都敢消遣,真是沒有家規了。”
轉頭對年輕女子說道:“佩吟,快去拿家法來!”
年輕女子答應一聲,幸災樂禍地看了董洋一眼,轉身走出了客廳。
董洋有些發愣,家法?啥年代了還有家法?看樣子這位大姐入戲比他還深。他也不著急找鞋子了,他倒是要看看,所謂的家法,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中年女人見董洋背負雙手,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心中怒火更甚。
隻見那叫佩吟的年輕女子拿了一根滿身是刺的藤鞭,急匆匆地走了進來。嘴裏不停地說著,“媽,家法拿來了。”
董洋一見,頓時額頭冒汗,連忙喊道:“大姐,是我錯了,我馬上滾蛋,馬上滾蛋……”
說話間,連忙拉開房門,想光著腳奪路而逃。
門剛剛拉開,隻見門外伸出一隻大腳,正踢在董洋的肚子上,董洋頓時“登登登”後退了六七步,坐在地上。全身氣血翻湧,忍不住“哇”地一聲,把喝下去的酒和吃下去的東西全吐在地上。
“我的皇家地毯”,中年女人怪叫一聲,怒目圓睜,道:“你個敗家玩意兒,居然敢吐在我的地毯上,看我不今天好好教訓你,我就不姓……”
董洋眼見中年女人拿著帶刺的藤條向他快步走來,嚇得一咕隆站起身來,看到旁邊有個樓梯,便向上跑了上去。
“我的娘哎,這家人真的好厲害哦,”董洋心中暗道:“今天算是載到家了,剛剛還挨了一腳,連人都沒看清楚。這邊帶刺的家法又到了,這可如何是好。不行,老子得逃,被這玩意兒打到,還不得皮開肉綻,十天半個月都起不了床。”
他快步跑上了樓梯,看到樓上有好幾個房門,便想打開一個先逃進去,先躲過這一頓鞭打再說。
可是,他接連開了好幾個房門,都打不開,估計是裏麵有人,把房門鎖死了。
眼見中年女人已經拿著帶刺的藤條走了上來,他也沒有別的退路了,看到走廊盡頭有個虛掩的房門,便不顧一切地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