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好似每個初三,整日三點一線,宿舍,食堂,教室,但我最喜歡的還是去廣播站偷懶躲早操,順便還能在辦公室桌上趴半個小時。
恰逢早間,我讀完最後一句稿詞,在電腦桌前坐下,這會早的時候很少有老師過來,正準備睡會,門就被人打開了。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死死望著進來的人,穿著一身校服,算是鬆懈些。
那人白得耀眼,我頓時想不起他叫什麼名字,腦袋迷糊半天,才想起他叫傅行。
他放下手中比別人大一倍的餐具,問:“你叫什麼?”
“章玥。”
那頭點點頭,開始自我介紹,接著開始絮絮叨叨,拉著說這說那的,說話偶爾不著調,我被他逗樂,笑得直樂嗬,一口流利的普通話,眼睛似乎有神,感染著,讓氣氛活躍。
早操音樂結束,我趁著人流到來前離開,路上遇到廣播站帶我的學長,戴著眼鏡,比傅行高大半個頭,人通透的白。
這年頭,男生都比女生白了是嗎!
“學長早上好啊。”
顧宇悅低頭,朝我一笑,很溫暖的笑。
“早上好。”轉頭要走時他叫住我:“你是叫章玥吧,等會第二節課下了,來廣播站找我,幫我打個稿子如何?”
我一愣,回予他一個燦爛的笑容。顧宇悅僵了一下,招手離去,看著他走向對麵教學樓,沒了人影才罷休。
早上遇見兩個比我白的人,心中暗暗較勁,拿出我的粉底偷偷在課桌下搗鼓。
“你幹嘛呢?”
陳一粟嚇我一跳,身子抖了下:“你幹嘛!笑死我了。”
“哈哈哈哈哈哈,你活該。”
“……”
不與這傻貨計較,搗鼓了一個小時,才勉勉強強有個樣子,真不知道那些化妝厲害的人是怎麼回事,化個妝就像換個臉一樣。
第二節下課老師拖了幾分鍾,我出教室就看著顧宇悅站那了,餘光還瞅見幾個人偷偷扒著門縫看,我知道,回去又要被追問了。
“你怎麼知道我們班在這?”
他遞給我一張A4紙,回答“當時招生的時候來過。”
他這次是叫我幫忙填表格,對接在係統上,秉著認真努力的態度,不出十分鍾,就全部填完,此刻課間操的聲音還在校園回蕩。
“這麼快?”他不可思議的看著我。
“嗯,以前經常用電腦,打字就快了些。”
他似乎很滿意。
“走吧,我們去搬東西。”
啊?
就免費當苦力是吧,我麵上笑著,隨他一路走到藝術樓,我心裏有什麼東西開始蠢蠢欲試,直到離我所想的教室越來越近,心情更難平複。
他掏出鑰匙,嫻熟的打開音樂教室的門,“幫團委拿書,也不多。”
他好像看到我的目光所至,停下手裏的活。
“會彈鋼琴嗎。”
“不會。”我如實回答。
顧宇悅在琴凳坐下,端直身板,一隻腳搭在踏板上,露出他那雙潔白無瑕,修長的手,手指根根分明,在黑白鍵上停頓。
“想聽什麼?”
“都可以。”
片刻,我看著他手指靈活的在琴鍵上跳躍,鋼琴如同打開開關,優美的音樂旋律響起,接踵而來,聲聲入耳,情深深意切切,我似乎也帶入了這般情緒。
一曲畢,我還沒從震驚中緩過來。
“這首曲子叫《Flower Dance》,之前挺火的。”
“你好厲害。”
顧宇悅先是一頓,然後展顏一笑:“這就算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