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殿騎士團的鐵蹄再一次踏進了這座小鎮,這一次是毫無掩飾並且逞凶極惡的硬闖了進來,將小鎮上的居民嚇得不輕。這還是他們平生第一次看到這種規模的軍隊,雖然光明教會純白與亮金色條紋交叉的旗幟迎風飄揚,看起來明亮奪目,可每個騎士都被厚重的全身罩鎧嚴嚴的包裹住,就連胯下的戰馬也是披上厚甲,讓人感覺到一種沉重的殺氣。
許多戰馬打著響鼻,噴吐出一團又一團的熱氣,馬腿上一種濃稠的汗液如同溪流一樣流到地上,不一會兒讓這片土地上散發出一種濃鬱的氣味。
領頭的戰馬則明顯比其他的要大上兩號不止,而且身上披掛的重甲也要厚重的多。上麵騎坐的人卻並沒有顯得高人一頭。而且他是在這其中惟一一個沒有穿全身罩甲的人。
這個人瓜子臉,月牙眉。太陽頂頭的天氣他的額頭上竟然顯現不出汗漬,不知道臉上塗了多厚的粉。當然這樣讓他的臉上也顯現出一種白色,一種不自然的白。
“這就是墮落者的根據地麼?”他的嗓子細聲細氣的,沒有一點男人的雄性嗓音。更誇張的是他一邊說著一邊伸出又細又白的手,漫不經心的修剪著指甲。那雙手一看就是從來沒有握過刀劍的手,手指上別說繭子,就連粗糙的手紋都沒有一條,更像是一雙女人的手。
“咳,請注意一下您的舉止,薩格爾·菲特。您雖貴為伯爵,但是在光明教會中您隻是一名榮譽騎士長,下一次請不要走在隊伍的最前麵。”
從他身後,一名騎士摘下了自己的頭盔,衝他嚴肅說道。雖然語氣和措辭上已經非常的克製,但是從這名騎士的表情上來看,他對這個娘氣十足的家夥沒有任何好感。
“大膽!!你這個粗魯的賤民,竟敢直呼菲特伯爵的名字!?”旁邊竄上來一名菲特伯爵的侍從,指著這名騎士的鼻子破口大罵道,“你們團長沒有教給你麵對貴族的基本禮儀麼!?”
騎士看著這名上竄下跳的侍從冷笑了一聲,別過頭去不再說話,心裏更是鄙夷的想著:貴族?哼,這種社會的蛆蟲也敢稱為貴族?若不是教廷要與帝國建立良好關係,這樣的人殺一百次都不嫌多!
見騎士不說話,侍從的嗓音更大了,其中不乏有種狗仗人勢的意思:“說你呢,愚蠢的賤民,快過來給伯爵大人跪下認錯!”
“喬克爾,安靜。你吵到我了。”
菲特伯爵卻出人意料的說道:“若不是這位騎士,我都快把自己的名字給忘了呢。也好,這時候我應該展現身為貴族的寬容和優雅。”
說罷,他繼續漫不經心的修起了指甲,身上的那身華麗閃耀的,裝飾意義遠大過防護意義的銀質輕鎧在太陽光下閃閃發亮。
這時,從隊伍中走出一隊人馬,從前麵護住了菲特伯爵。為首的騎士說道:“伯爵大人,前方實在太過危險,請往後站一站。”
“哼,有什麼好危險的,在這裏可是能第一眼看到這群跳梁小醜的覆滅呢。或者說,你們聖殿騎士團隻是一群沒有任何實力的懦夫?嗬嗬嗬嗬~”
菲特伯爵尖酸刻薄的話激怒了周圍的騎士們,甚至有的人一下子抽出佩劍,對他怒目相向。而菲特伯爵絲毫沒有害怕之意,繼續說道:“啊,聖殿騎士團第七團副團長布萊德男爵,請管好自己手下的人,不要讓我和帝國產生任何誤會。你要知道,你的爵位是通過什麼樣的努力才換來的,若是不小心一點的話不僅是你一個人,整個騎士團的榮譽都會被剝奪哦。”
副團長布萊德眼中的怒氣一閃而逝,回頭衝著騎士們大聲道:“都把劍放下!你們想要反叛不成!?”
騎士們乖乖的把佩劍重新收好,他才對菲特伯爵重新行禮說道:“請伯爵大人息怒,這群墮落者雖然人數不多,但是各個實力高強,幾天前第二團三隊的騎士們比咱們先到一步,受到墮落者的算計死傷慘重,就連三隊的隊長也慘死在了他們手中。我雖不才,但寧願背上懦弱者的恥辱也要做到小心謹慎,不能造成更大的傷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