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縣一家中檔餐廳的包廂內。
林星華一臉諂媚地給坐在對麵的男人夾菜,時不時還用手肘碰碰身旁的秦時笙。
見秦時笙沒什麼反應,林星華有些尷尬:“張總,我這外甥女什麼都好,就是不太會說話,人比較老實。”
“沒關係,內向些好,我就喜歡內向的,不會在外麵亂搞。”
男人的視線一刻不停地在秦時笙身上打轉,很顯然,他對女方的相貌和身材很是滿意。
見他這樣說,林星華就知道這門親事十有八九成了,她笑得更燦爛了:
“那是那是,張總真是有眼光,我們家時笙做飯洗衣收拾屋子都不在話下,絕對是過日子的賢妻良母!”
張恪聽了這話,心底的滿意又多了幾分,得意地翹起二郎腿:“這樣最好,娶妻娶賢嘛,我們家的條件你也知道,不說是霖縣首富,也是數一數二的了,咱倆結婚以後你也不用去上班,就安心的待在家裏做做家務,照顧照顧我父母,再帶帶孩子。”
他夾起盤子裏的魚肉塞進嘴裏,眼睛笑眯眯地盯著秦時笙,一邊嚼一遍說:“哦對了,說到孩子,你至少得給我生兩個,一個男孩一個女孩,而且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都必須要跟我姓,沒的商量!”
他之前就有過一個女朋友,曾經半開玩笑地和他商量,以後生的第一個孩子和爸爸姓,第二個孩子和媽媽姓,被他義正言辭的拒絕了。
他覺得子隨父姓是老祖宗留下來的,若是跟了母姓,豈不成了倒插門,是要被人笑話的!
男人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見秦時笙仍然麵色平靜地坐在那裏,並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他有些不耐煩了,問到:“怎麼,你們對這些條件有意見?”
“沒意見,沒意見!”
不等秦時笙開口,林星華連忙把話接了過去:“孩子跟爸爸姓,天經地義嘛!何況現在都開放三胎了,多生幾個孩子,多子多福,他們小的彼此間也有個伴兒,你說是吧,時笙?”
林星華將手伸到桌子底下,死命地掐秦時笙的大腿,眼神瞟過來,威脅的意味明顯。
意思是隻要你敢反駁一句,回去肯定沒有好果子吃。
秦時笙在心裏冷笑。
她知道,今天這次相親要是黃了,大舅媽回去就得被大舅狠狠罵上一頓。
說不準還要挨一頓拳打腳踢。
畢竟,這不僅是簡簡單單的相親,更是江家抓住的最後一棵救命稻草。
江家是做餐飲生意的,如今的掌家人江元德,是秦時笙的大舅舅。
年前開始,江家的飯店經營虧損,欠了一大筆外債。
不但如此,江元德在國企工作的二兒子江知河,私自挪用公款搞投資,結果被新型傳銷騙的血本無歸。
如今的江家不但麵臨負債問題,還涉嫌挪用公款。
這筆爛賬若是還不上,江知河很有可能就要被判刑。
於是他們才想到和張家聯姻。
張家是霖縣首富,坐擁千萬家產,家中一兒一女,大女兒已經結婚了,小兒子張恪今年三十二歲,還沒有婚配。
偏偏這位小張總挑剔得很,娶媳婦又要年紀小的,又要身材好的,還要性格好溫柔肯持家的。
說實話,像霖縣這樣的小地方,年輕人越來越少,符合他條件的更是寥寥無幾。
張家二老愁白了頭,揚言隻要是給兒子介紹婚配成了的,就送媒人二十萬的謝禮。
被他兒子看上,嫁進張家當媳婦的,就送娘家二百萬的彩禮,而且還不要嫁妝。
正四處籌錢的江元德一家聽了這話,皆是兩眼冒光。
若是他們家自己做媒人,再介紹自家女兒去嫁,裏外裏可就是白得了二百二十萬塊錢啊!
正好填補了挪用公款的窟窿。
江元德家裏四個孩子,大女兒江知瑩早就嫁人了,老二老三都是兒子,老四倒是女兒,可今年剛剛高考完,還沒過十八歲生日。
那張恪今年都三十多了,自然等不了他家女兒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