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澗中,小溪旁,劍影綽綽,山穀中,寒林間,鬼聲慘慘,劍氣縱橫之間,星月失色。倚石而立的辰飛被倆個絕世劍客的無匹劍氣震懾了心魄。白如風一劍擊出,猶如蝸牛行步,平平緩緩,沒有花哨的劍花,沒有耀人眼目的寒光,但在你發現他出劍的刹那間,他的劍已經到了讓你再也無法閃躲的距離,並在擊中敵人的那一刻,以敵人的血融合自己的劍氣,在空中綻放出一朵浴血的幽蘭。 武雙雙的劍不似白如風的樸華無實,可以說是招招絢爛至極,劍光爆閃出來,光彩奪目,讓人如墜夢幻,往往會讓人在夢幻中難以自拔。
無論意誌多麼堅定的人,都會受其影響,所以武雙雙才會在白如風在藍色夢幻中停頓了僅僅不到萬分之一的眨眼瞬間之內避開了幽蘭一劍。 “刷”,由於武雙雙躲避的極快,躲避的時間極短,以至白如風刺到他的殘影的時候,就像真的刺到他一般。 白如風一劍刺空,平地暴起,空中長劍震離出十八道劍光,刺殺籠罩在頭頂上方的十八個殘影,然後真劍真人的刺向第十九個殘影。 “刷”一聲第十九個殘影滅,但第二十八劍卻刺了出來,這般劍在武雙雙的真身手中,真人真劍再度相遇,月顫星搖,天地無光。
在白如風和武雙雙大戰了近千招之後,辰飛依靠在一塊大石頭上,不過才喘息了近不到三息的時間,這才剛轉過神似,但不久又被震視了,驚想道:“白如風不是死了嗎?”。 就辰飛驚詫的瞬間,大戰已經結束,因為白如風失敗了,不但失敗了,而且死了。 而就在白如風死的刹那,辰飛和白如風同時看到了一個人,準確的說是先看到一把劍,一把藍色的劍,然後再看到了一人,一個一身長袍的人,頭戴藍色麵具的人,這個人和劍在小溪中出現的刹那,一劍刺中了白如風。
不光辰飛想不到,就連白如風也想不到,小溪中,竟然還有一個武雙雙,所以他死了,就連頭顱也被削去。 倆個武雙雙在殺死白如風的刹那,便似乘風一般的離開了,一切平靜的就好似平靜的什麼也沒發生過。 辰飛向小溪邊走去,因為白如風的無頭屍體就橫橫在溪邊,他說什麼也要再去看看白如風,可是就當他邁步向小溪邊靠近時,一個人忽然在他背後大聲叫了一聲,他回頭一看,瞬間嚇得亡魂皆冒,膽氣盡喪。 因為叫住他的那個人正是白如風,辰飛瞬間打了一個冷顫,一步三搖的走到白如風麵前,驚駭萬分的道:“你......你不是死了嗎?”。
“是,我是死了”,白如風確實死了,因為他的頭,突然好端端的從頸上滾落在地上,但他依舊再說話,聲如鬼梟的說道:“今晚,都得死”。辰飛聽罷,瞬間冷汗濕透了衣背,想要說話忽然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簡直一句話也說不出了,甚至連呼吸都漸漸地停止了,他驚恐無助的瞪大雙眼,張大了嘴,可是連一口空氣也呼吸不了。 就在辰飛以為他要死的時刻,隻見他額前的雨滴印記忽然忽明忽暗的閃爍了起來,然後這時,他突然像被人用一盆冷水澆築了身上,止不住的打了一個激靈,豁然清醒了。
小溪邊,依然能聽到溪水在嘩嘩的流淌著,一切看上去依舊那麼的平靜而美好,但是辰飛再也不敢靠近,也不想靠近這條小溪了,因為他怕第三個,第四個武雙雙倏的再飛下來。但辰飛知道武雙雙絕對不會再出現了,白如風也不會出現了,因為他們方才隻是出現在自己的幻覺之中。 所謂幻由心生,一人個如果老是對一件事,一個人念念不忘,便會在心裏種下魔種,時間久了,一旦魔種發作便會常常出現與困擾在他心中的人和事相關的幻覺和夢境。當然,也不是人人都會如此,而辰飛就是後者,他產生幻覺,並不是魔種自己忽然發作,而是因為他被人忽然間突襲暗算,催動了自己的心魔。辰飛低頭去,在火光下他看到自己的右手掌心處,出現了一條如同一隻赤紅色蜈蚣的紅線,這個紅線仿佛印證了他的某種猜測一般,他緊緊的握進手掌,冷汗一滴滴的從額角滑落下來。一場恐怖的幻覺讓辰飛感覺茫然若失且又身虛氣竭,但他顧不得歇息,立馬動身離開了小溪邊,走出了山澗,因為夜空上已是烏雲遮月,雷聲隆隆,銀蛇滾動間,點點雨滴已如密簇般飛射山穀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