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沒有繼位的自己。
好在李深還跟在他身邊,不管到了哪個世界,李深對他的忠誠都是毋庸置疑的,他從李深那裏問話,將這個世界的事情了解了個大概。
讓他最震驚的便是祁修遠。
上輩子的齊穆川痛恨祁修遠,不僅下令亂箭射死了他,還處斬了魏家滿門,這輩子的齊穆川——嘖,竟然為了祁修遠這個小人,主動放棄了皇位,從李深含糊不清的說辭中,他大概能明白自己與祁修遠非同一般的親密。
當真是可笑。
齊穆川看著鏡中的自己,眉眼間少了些淩厲與陰鷙,這張臉陌生又熟悉,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身在此處,不過這一切倒也有些意思。
到了午膳時間,丫鬟將飯菜端上桌,特意說了一句:“祁公子說他今日身體不適,就不與公子一起用午膳了。”
祁公子?
齊穆川忽然明白,是祁修遠。
他想起清晨祁修遠迷懵中毫不設防的兩句話,以及從李深那裏問出來的東西,換了往日,祁修遠一定不會這樣冷落自己,他一定早就察覺了這具殼子換了個人。
齊穆川輕輕敲了敲桌麵,思索了片刻對丫鬟道:“祁修遠他現在在哪裏,朕……我親自去瞧瞧。”
……
祁修遠一想到齊穆川是誰就頭痛,男主莫名其妙的跑了過來,他不敢想,原本的齊穆川到底去了哪裏?
他正頭痛著,門卻忽然被人推開了。
祁修遠抬眸看向來人,眯眼看向那人淩厲的眉眼,眸中的失望一閃而過,他淡淡開口問道:“你來做什麼?”
“聽說皇叔身體不適,朕特地來瞧一瞧。”他伸手就要去碰祁修遠的額頭,卻被他擋住了,齊穆川看著他,毒蛇似的眸子涼涼的,似笑非笑地開口:“怎麼才過了一晚,皇叔與我就如此生分了?”
祁修遠冷漠地看著眼前的齊穆川:“你把他弄到哪裏去了?”
“他不會再回來了。”齊穆川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對著祁修遠咧嘴一笑:“他爭不過我,如今被困在這裏,以後隻有我與皇叔朝夕相對了。”
祁修遠心頭湧上一陣莫名的恐慌,若是齊穆川真的回不來了,他又該如何……
齊穆川頓了頓,又哂笑道:“皇叔何必如此在意,皮囊還是這副皮囊,他能給你的朕一樣可以,他是齊穆川,朕也是。”
齊穆川的目光落在祁修遠鎖骨間的咬痕上,看著祁修遠那俊俏的臉,齊穆川從不喜歡男人,可想起清晨祁修遠的模樣,一時間竟有幾分惡劣的興味。
祁修遠被他看的心頭火起,他冷眼看著齊穆川,臉上露出幾分不屑:“不過是個不知何處來的贗品,真以為自己能鳩占鵲巢?”
聽到“贗品”兩個字,齊穆川的臉色沉了下來,話裏的維護的意味讓齊穆川心生不快,他冷冷開口:“皇叔要的真貨,恐怕再也回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