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修遠終於忍不下去了,起身用手捂住了那道灼人的視線:“別看了,趕緊睡覺!”
齊穆川眨了眨眼睛,纖長的睫毛蹭到祁修遠的掌心,帶出一絲癢,隻聽他殷切地開口:“地板上又冷又硬,皇叔要不到床上來睡?”
“不必了。”祁修遠抽回手,朝齊穆川的方向瞪了一眼:“你若再不好好睡覺,我就去隔壁許三思那裏睡。”
“皇叔……”
“住嘴,閉眼。”
齊穆川聽話地把眼睛閉上了,祁修遠這才躺了回去,終於安穩地睡著了。
……
“咚咚咚!”
第二天一大早,許三思就催命一般的在外麵敲門:“陛下,時候不早了,我們該商議一下今日的行程了。”
祁修遠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就看到身邊睡了個人,齊穆川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擠到了地上,手腳都擱在他身上,八爪魚似的纏著他。
齊穆川長得確實好看,此刻他靠在祁修遠懷裏隻露出半張臉,額前的碎發襯得他皮膚白皙,側臉輪廓也美得不像話。
這小子……什麼時候下來的?
祁修遠剛想把人叫醒,房門砰地被人推開,許三思徑自走了進來:“陛下你……”
他看清了屋內場景,腳步霎時頓在了原地,錯愕地看著睡在一起的兩個人:“你們這是?”
許直男感覺自己的三觀出現了裂縫。
祁修遠輕咳一聲,淡定地開口解釋:“我昨晚在地上歇息,陛下昨晚睡覺夢遊,不小心從床上摔下來了。”末了他又欲蓋彌彰地加了一句:“隻是意外。”
許三思點了點頭,他就說兩人放著好好的床不睡,怎麼滾到地上,不過怎麼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呢……
齊穆川此刻才慢慢轉醒,抬眸幽怨地看了一眼攪擾他美夢的許三思,起床洗漱去了。
……
用過早膳之後,他們三人聚在一起商議進京的事,李深沒過多久也找來了這家客棧。
祁修遠特意寫了一封信交給李深,請他送到西北,李深接過信轉身欲走之際,祁修遠特意拉住他問道:“李侍衛,身上有沒有帶銀子?”
李深不知從哪摸出一個沉甸甸的荷包放到了桌上:“這是屬下這些年攢下的月俸和私房錢,王爺您……省著些用。”
不是,你就這樣把私房錢隨身帶著嗎?
這麼多銀子不嫌重嗎?
祁修遠打開荷包看了看,銀子確實不少,不過離他預算的花銷還是差了些,恐怕是省不了一點……
算了,等齊穆川成功回宮之後,再讓他還給李深就是了。
現在最頭疼的就是,萬一齊穆臨氣急敗壞之下直接對齊穆川下手,他們又該怎麼應對?
……
城門口。
正午正是百姓出入最多的時候。
守城的士兵遠遠看到一駕華麗的馬車正朝這邊駛來,周邊還跟了不少身強體壯的仆從。
這隊伍著實太過惹眼,等待進城的百姓都在竊竊私語,猜測馬車上坐了什麼大人物。
祁修遠掀開車簾去看,周邊吃瓜群眾果然聚集了不少,不枉費他花那麼多銀子雇馬車,還請了這麼多群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