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元奇趕到揚州,住了店,他先開始查起了劉胡章,當然狡兔三窟,狡猾的老狐狸或許五個窟也不止。
他就從劉胡章的住地開始查了起來,揚州他私下的房產有兩處,追其蹤跡杭州也有,不過林元奇心裏明白,劉胡章在揚州做了那麼多年的知府,私藏可以在遠處,可平日裏的常熟免不了都會在揚州這兩住處,而他也得知,奉舉園是他常住的一處私園。
這一天夜裏、林元奇跳進劉胡章的奉舉園、看門戶院的三五一崗,似乎這宅子裏也沒發生過什麼事,崗衛兵都顯得很懈怠。
林元奇就得了這空子,一間屋一間屋的排查,他在後園的正屋門前停下了,這屋是做什麼的他也不知道,隻是一排門房都上鎖了,而這個門卻沒有。
裏麵沒燈、他伸手推了一下門、力氣不大、門開了一個小縫,他向裏麵去看,漆黑一片。
他沒敢冒然往裏進,隻是又向四麵花棱格子的窗推去、當然都是釘死的,想推推不開。
林元奇尋門縫側耳去聽,聽不到任何聲音,就把門推開了一胳膊寬,轉身進去帶嚴了門。
在鞋底插了一回火石,點燃了一盞燈,屋內物件看的一清二楚,屋子很大、橫著放了六排博古架,四周牆麵又有架格、最後麵靠牆處有一八仙桌、八仙桌上,硯台、筆架一應俱全,博古架上麵放著書簡卷帛。
林元奇把燈舉上,又落下,他轉到了前一排,眼睛一亮、卻看到了年份的卷宗、他心裏有些激動、用手去翻,這時隻聽到一串腳步聲,像是有人向這裏麵走、林元奇趕忙吹滅燈、躲到博古架的一端頭蹲了下來。
屋子裏麵漆黑一片、門被推開了、打外麵進來一人,一手提著燈籠、一手臂夾著文件夾子。他進了屋、隨手又帶上了門。
林元奇偷眼去瞧、進來這人,頭頂帶著瓜皮帽、臉麵消瘦,小眼睛屈屈著、鼻梁挺高、嘴的四周剪的有形的小胡茬。
他並沒有發現屋裏有人,隻是提著燈籠向最後走去。
在後麵靠牆的八仙桌前停了下來、他把燈籠和文件夾子都放在桌上、伸手掏出桌下的小圓凳、林元奇心道,難道還要在這裏辦公。
可圓凳提出來後、那人弓著身不知在桌底鼓求著什麼,隻聽啪的一聲、有一道光投了出來、地麵上 開了一個口子、男人拿了文件夾子,身子緩慢的從桌下隱沒了、林元奇屏住呼吸、他看的清楚。
這屋裏原來有暗室、他沒敢動,心想、看其像書房,原來,擺在外麵的書簡都是掩人耳目的、誰知那地下又有什麼驚天動地的秘密呢。
過了好長時間、那人才上來,他兩手空空、把凳子又放回到了八仙桌的下麵,提起燈籠出了這屋、又在外麵反鎖了門。
林元奇聽到哢吧一聲、這聲音讓他的心也哢吧一聲抽搐了一下,原來這門是上鎖的,隻是他來的時候正趕上那人,已來過,不過是忘了東西回去去取的間空,他就輕而易舉的進來了。
這回、他知道他被鎖在了這屋子裏。
他伏到窗邊,看著人和燈籠漸去漸遠,回身轉到八仙桌前、劃開火折子、點燃了燈,掏出圓凳、地麵並沒有什麼兩樣、用手敲去、是悶空的聲音,四周看去,也沒見有什麼暗銷,手用力向下推,根本推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