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棒槌、張家寶倒是有些落寞,不知何年何月家人再能相聚了。
這會他東一頭、西一頭的、也沒了困意。
走進書房、打開了一本《 朱子綱目 》看起來,古人編纂的字符像立體生動的畫麵、一幕幕的在他眼前浮現、他入了迷。
他不見黑夜的黑、也無聞夜歸鳥的鳴,此刻恬淡、安靜、而和諧。
就在這時、隻聽啪嗒一聲、一個東西打在了他的筆筒上、他抬眼去看,筆筒上插進了一把刀,刀子鋒利無比、刀尖上釘了一折紙。
他已明白、這就是所謂的飛刀送信、他沒有慌張。
可他心還是猛跳了一下,如果這刀不是打在筆筒上、而是打在他的身上……,這事來突如其來、但也是意料之中。
古往今來暗殺當官的亡命之徒不是大有人在,可以端出一籮筐,連秦始皇都有荊軻的行刺、他坐的端、行的正、光明磊落,也不懼怕這些。
他拔下刀、打開信、上麵這樣寫到:
寧晉縣張家寶、我念你初來乍道、前事便不與你計較、山有山規、地有地律。
你雖為天朝臣子、可也要入鄉隨俗,地方有地方的規矩。
你一個小小七品知縣橫衝直撞、真是膽大包天,現我的人在你寧縣大牢、請速速放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張家寶看完信、想到獄中被關押的人、無非是那三個龍降寺的人大有來頭,這事不是他們同夥幹的又能是誰。
想用這種路子威脅我張家寶,那他們也太小瞧我張家寶了。
第二日一大早、龍降寺主事的董衡就來求見張家寶。
張家寶心道 、這不是不找自來了麼,他把他請進大堂,董衡隻想找張家寶單獨談談。
他看到左右的衙役、說道:
“縣老爺、我能找你單獨談談麼、他們……”意思是、他們是不是應該下去。
張家寶不知他有何用意、可他也想聽他到底要談什麼,所以他讓兩旁站著的衙役出去了。
董衡又看了看黃師爺、張家寶向黃師爺使了個眼色,黃師爺退進了內堂。
縣大人、我叫董衡、是龍降寺主管外部事務的,最近發生一點事、我也不和您兜圈子了。
我們的三個人讓大人給抓了,朱生、方虎和江川,不知他們犯了什麼法?,
張家寶看了一眼董衡、說道:“這三人犯的是拐賣兒童的死罪。
有被解救人質的舉證、也有他們自己的招供、證據確鑿,三人供認不諱。”
董衡聽這話、他心倒是放了下來,但他也害怕這三人把他給供出去。
第一、他要把他們救出來、第二、如果救不來、他就得讓這幾個人上西天封口。
“噢、大人、今天我來、就是為了看看大人您、您作為這的一方父母官、來到寧晉縣、確實為老百姓做了很多實事、我最敬佩這樣的人了。
這個是小的孝敬您老人家的,您可要收下。
說著,他讓身後的兩個小跟班的提過了一個大箱子,打開箱蓋,裏麵都是白花花的銀子。
董衡看著張家寶的表情、他在寧晉這麼長時間,就沒有錢拿不下來的事,沒有錢拿不下來的人。
當然這一箱銀子他隻是投石問路。
“大膽、鮑虎,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賄賂朝廷命官、來人呀,”
“唉……大人、您別誤會呀,我拿走、拿走便是了.”
董衡聽到張家寶要喊人,灰溜溜夾著尾巴出了這縣衙。
出了門他心想、這張家寶真是軟硬不吃呀, 這不是找死麼。
張家寶進了內堂,他把昨夜的飛刀送信和黃師爺說了。
黃師爺蹙了蹙眉頭、
說道:“逢山開道,看來我們是擋了人家的道,事道也好、財道也好,總之是讓他們不舒服了。”
“大人還需謹慎呀,德發是最清楚那裏的恐怖的,殺人不眨眼,不是亡命之徒也勝是亡命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