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差知道喬二的來頭,以前出事了,不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麼?這回這新來的老爺看來還不知道這喬二的後台,要是知道了當是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衙差當然隨風倒、老爺讓去做就去做、但是也不得罪了這喬二,他們才不管那麼多,保住自己的飯碗要緊、能看熱鬧的就看熱鬧、看不到熱鬧就找地方涼著。
師爺翻查了過往的文案、往來的公文、一年、二年、三年、五年的、紙張對照、筆跡對照、章印的對照。
發現喬二拿出的地契就是最新的,可說是剛剛寫好幹了墨跡都不唯過,紙放久了也有它的年齡,就像人一樣,每一年都會有變化。
況且公文紙每一年都是國家統一配發。不過印章是真的,即使這紙頁再新、筆跡再近,也不能說他是假的吧。隻是誰、就把這開荒地給正名了呢,趙州知府?趙州知府又是何人?
師爺給張家寶分析著情況,張家寶坐在一旁說道:“這個想都不用想,這地契的大印出在哪,那定是與這喬二有著特殊關係,不然擬造公文、私自劃地那可是犯了國法的事。
誰有這麼大膽給喬二扛這個包,如若不是親戚至友、那估計也是夥同黨羽、不過他也真是小看了我這個縣令了、造個假就想蒙混過關麼?”
黃師爺看了一眼張家寶,他雖然很佩服張家寶的聰明才智,分析事情直透要害,事出雷厲風行、果斷不拖泥帶水,可在這官場中不權衡利弊就這樣一往直前、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勁,那也會招致禍害。
黃師爺道:“老爺說的極是,但老爺是否考慮過,單憑這張地契、老爺又怎駁他是假的,不能說新紙新字就認定吧,也不能拿著地契去趙州府校對吧,印在,這就假不了,而問題就是在荒地的法律層麵了。
“袁正趙州府,他們又有著怎樣的關聯。”張家寶反問道。
“據我這幾天的情況了解、這知州袁正與這喬二有些表親關係,”黃師爺回道。
“不過這個袁正也不簡單、他在北方也算是提得上名的知府了,聽說這袁正是巡撫吳成林的門生。”黃師爺繼續的說道。
張家寶讓黃師爺調查案子情況、黃師爺竟把這關係的層層麵的搞的一清二楚,官場的老油條也不過如此。
“喬二就如同這袁正大人的腿,你動了他的腿、他一定會找你的麻煩、老爺這案子咱們該判還得判,這王九頭有地契 、喬二也有、現在說來王九頭也並不能完全占得住理,兩地相臨、哪有碰不到的,責令喬二以後不得再封王九頭的門牆甬道、給以教誨、王九頭因為地契與喬二的地契有重合、重合處隸屬於喬二、因為他的證據隻占七成、責令他今後弄清事實再來告狀。”
“這就是個平案,不就結了,王九頭的房子他照常住,這也就幫他奪回了房子,按理說他失了些菜園、他又有什麼不甘心的呢、老爺把他病看好了,不然他哪還有幾年光景的住頭。”
“黃師爺說的也是有道理、不過那老百姓委屈了他今後活的也會心存怨恨、如果小民的事不公積怨已久、那出了什麼惡性案子這個是沒法控的,殺人越貨大不了當土匪、梁山是怎麼來的,不都是有冤無處申的老百姓被逼出來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