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神人、你上來,這洞裏可要比那井底舒服的多。”
南海神翁在秋管家眼裏就像是一個無憂無慮的頑童,吃酒吃的一塌糊塗,睡覺睡到天翻地覆,世間人、世間事、世間情理、糾纏絆擾他半點不盡沾染,除酒而心無旁騖,除睡而一夢千秋,其他與我何幹。
南海神翁手向上一提,“秋老兒,接著,他把林逸陽帶到了秋管家的手中,林逸陽不哭不鬧,這孩子特別的好養。
“爺爺,這是到哪了,我們是要爬山洞麼。”
秋管家說:“爬山洞,藏貓貓。”他把林逸陽接住放穩,隨後又去接南海神翁推上來的林元奇。
“慢點、慢點可別把我這徒兒摔著碰著,”秋管家抱過林元奇、林元奇還沒有醒。
哼,秋管家心想、我家小少爺不比你這情深。南海神翁跳上洞口、一手拍在了秋管家的後背,說道:“秋老兒你在想什麼呢,你可知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麼。”
秋管家雖然不高興,可老神人說的也是那個理,他倒不與其爭辯。
這洞裏很大,一條甬道很寬伸的很長,每走上50米,秋管家就放下機關,滾落出石頭把他們走過的路封了起來,秋管家知道他們已經暴露了身份,林府他們不能再回去了,這時已經沒了回頭路,他抱著林元奇在前麵開路,南海神翁扶著林逸陽在後麵跟著。
約摸走了兩個時辰的光景,也能走出了十幾裏的路,秋管家點亮千籽鬆油燈的那一刻,麵前一個大灑壇子擋住了去路。 酒壇上鐫刻著,“天賜良方、地引佳釀。”秋管家踩下地軸齒,偌大一個酒壇轉角了半個圓,原來這酒壇是個半成品,從外像壇,而轉過半圈才發現那是個門,這處也就到了林家酒的窖藏處,就說南海神翁是個老神仙,他也沒見過層層加防的酒窖。
裏麵是個寬敞的空間,這處就像是天然形成的石岩洞,聽著有水聲、像是有暗河,又有水落石麵的滴嗒聲,除了這就靜悄悄的了,以至於能聽到三個人的呼吸聲。
“到了,”石門一關,秋管家把林元奇放了下來,這會的林元奇依舊的沉睡,他太疲憊了。
這裏就是一個寬敞的空間,一側有三個大酒缸、像是三尊大佛一樣是嵌進壁石裏的,壇子兩側又有雙龍吐口一高一低像茶壺的柄和茶壺的嘴,石壁頂上有一個鐵鏈鎖環的托盤,盤上竄著一束火苗,這裏並不漆黑。
轉過身正中間像是有一個聖位,圓的石台上有一個一米多寬、一米多高的圓缸,缸周圍有浮雕、浮雕上塑著一個長髯飄飄的老者、神態自若、周圍又是祥雲、福鹿。酒缸後麵的石壁上雕著一株千葉草,側有蔓藤瓜,頂簷垂下三枝葉,如包三盞長燃燈。
“秋管家看著壁窟裏排列的酒藏,他不覺歎了口氣,幾百年的基業就這樣斷送了麼,雖然他不姓林,可他跟隨林家都快一輩子了,他已把自己就看作是林家人了。
“老神人,你與我林家有緣,百年基業也好、千年基業也罷,到最後還不都是人去樓來一場空。”
“這酒二百年的、三百年的、五百年的、他指向一入壁窟裏的大酒缸,又對著圓石台的酒缸說道、這個是一千年的,今兒,您可口福了。”
秋管家指著這些酒缸一一介紹給了老神人,“都說寶劍贈英雄、紅粉贈佳人,香茶奉貴賓、美酒酬知己,也不枉了這酒、也不枉了這人。”秋管家說的很坦誠,因為到最後什麼功名利祿都是一場空,經曆過大磨大難他無不體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