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
少年清亮的嗓音突然在不遠處炸開,響徹在鎏金的穹頂下,引得周邊人紛紛側目。
不過,男孩並不在意,而是視線緊緊地鎖定著眼前的女孩,朝她揮了揮手,快步走了過去,揚起的白色西裝襟角翻起一陣風。
頭頂的呆毛也隨著他的步伐一顫一顫的,像隻激動過頭的兔子,藏不住少年的心事。
“是我呀,一塊學車的那個~~~”
苑嘉彬站定在秦墨麵前,刹住腳步時皮鞋在地麵蹭出了一陣響動。
他伸出一隻手搭在椅背上,彎腰低頭看向了女孩,那緊張的神情在確認眼前的人正是秦墨時,不由得兀自舒了口氣,似乎生怕自己認錯人,也生怕對方沒有認出自己來。
秦墨停下與林柔柔的聊天,並未起身,而是偏頭看向了少年,
“彬彬?你怎麼在這兒?”
秦墨眸中閃過一絲驚喜,她接過旁邊侍應生遞過來的酒杯,遞給了眼前人。
“那你又怎麼在這兒?”
少年並未回答,而是把問題又丟回給了她,順手接過酒杯晃了晃。
緊接著,兩人對視一眼笑了出來,舉起的酒杯也輕輕碰到了一塊兒。
也是,她可是自己那天直播時的富婆姐姐,來參加宴會也不足為奇呀。
也是,他可是說讓自己在他家車庫隨便挑車的富二代,出現在這兒可太正常了。
兩人都心領神會地沒多問。
秦墨盯著少年細皮嫩肉的臉龐,臉上多了一絲揶揄,
“呦,好久沒見,感覺有一米八了,真板正啊。”
上次見他時,男孩還穿著oversize衛衣在倒車入庫,此刻卻像株抽條的青竹,連脖頸扣到頂端的溫莎結都透出笨拙的矜貴。
苑嘉彬紅著臉站直了身子,小聲嘟囔道,
“我可一直有喝牛奶的……”
“什麼?”
“沒啥,你可一直都沒有去學車哦~”
苑嘉彬撅起了嘴巴,看著秦墨控訴道。
這些天,為了能在駕校偶遇她,他明明科目三早就學會了,卻沒有報名考試,一直等著她去,結果卻再也沒碰到。
“額……那個,我在別的地方考完了拿駕照了,忘了跟你說了,你也抓緊考哈,等考出來請你吃飯。”
秦墨嗬嗬一笑,胡言亂語道。
不管她怎麼說,反正是不能說自己花錢辦事了,這得對孩子的心靈造成多大的創傷?
苑嘉彬聽著秦墨的解釋,輕嗬了一聲。
他慢慢放下酒杯,身子更逼近了秦墨的方向,雪鬆尾調的香水混著奶香籠罩在了她的近旁,輕聲吐露道,
“是嗎?我天天帶著楊枝甘露去駕校……”
他垂下眸,直直地盯著秦墨的眼睛,睫毛在瓷白的肌膚上投下了陽光灑落的陰影,
“結果前兩天我才從高教練那得知,有人早就拿著黑卡辦好了……”
秦墨被撲麵而來的青春氣氤氳得迷糊了,臉上卻絲毫沒有被戳破的尷尬神色,用杯沿輕碰了下少年滾動的喉結,挑眉道,
“成年人當然要走捷徑呀。”
冰涼的玻璃激得少年猛然後仰,瞬間耳尖紅得滴血。
未等他反駁,秦墨已趁機錯身,站起了身來,視線看向了他的背後。
苑嘉彬也順著她的視線回頭,錯愕地看向正直直盯著他們的趙慕行和程野一行人。
接著,他鬼使神差地往前一步,擋住了秦墨的麵容,咳嗽一聲道,
“啊,你們過來啦,走吧野哥,不是要去唱歌嗎?走走走。”
上前兩步,攬著兩人的肩膀朝外推去。
程野和趙慕行紋絲不動,場麵一時間多了幾分安靜。
一道女聲在旁邊幽幽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