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
陰暗潮濕的走廊內,搖曳著幾盞黃燈。
燈光之下,衣著顯貴的青年被一個赤膊壯漢一腳踢進了前方的黑暗。
那是一間惡臭熏天的牢房。
牢房內很暗,隻有一片清冷的月光從上方的小窗口斜射進來,照著地上的幹草堆。
青年被一腳踢進牢房,撲通一聲便倒在地,隨後就沒了動靜。
站在牢房外的壯漢並未沒管他,隻是冷漠的掃了眼其他的牢房,大聲說道:
“夜已深了,你們都給我安分一點,要是敢發出動靜打擾了紅姐休息,我手裏的這把鋼刀,今晚可就要見血了。”
聽到壯漢的聲音,牢房內的人們皆是噤若寒蟬,不敢發出一點響動,有人翻身睡覺都十分小心,生怕引起壯漢的注意。
在這裏待的久的人都知道,這壯漢是白馬酒樓的打手,而壯漢口中的紅姐,則是白馬酒樓的老板娘。
外界傳言,這紅姐身高八尺,長的膀大腰圓,甚至還吃人肉,喝生血……
聽說是一個比歹徒還狠辣的娘們兒。
咣當一聲悶響,牢門重重關閉。
壯漢並未多待,掛上鐵鏈鎖,扛著鋼刀轉身往二樓走去。
啪嗒啪嗒的腳步聲,仿佛是踩在人們的胸口上。
他們大氣都不敢喘。
直到腳步聲消失了很久,牢房內才逐漸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以及低聲的咒罵。
“哎,可憐的娃兒。”
“看樣子也就二十出頭,被人打成這樣,估計他親娘都認不出來了。”
“哎,也不知道還活著沒。”
“那些家夥真是畜牲都不如啊!”
牢房內的一角,響起一聲蒼老的歎息。
這聲音是從關押著青年的牢房內傳出來的。
一位老人從角落的陰影中慢慢爬出。
他的動作很輕,剛爬幾下,他的身體就不受控製的打起擺子。
清冷的月光照在老人的身上。
他就像一根枯朽的老木,破爛的衣衫緊緊貼著瘦弱的身體。
他爬到青年的身邊,用力推了推青年的胳膊,“娃兒,你還好嗎?”
青年的身體微微挪動了一下。
老人也長舒了一口氣,“沒死就好,沒死就好啊。”
老人並未離開,他守在青年的身邊,靜靜的看著青年,用手撫摸著青年的衣服。
這時,青年突然翻了個身。
老人急忙將手縮回去,小聲說道:“娃兒,你感覺怎麼樣?”
青年沒有搭話,回應老人的隻有輕微的呼嚕聲。
這娃兒竟然睡著了!
而且,這娃兒渾身酒氣,被抓進進來之前,肯定喝了不少酒。
老人又試著推了推青年的身體,小聲喚著青年,青年卻一聲不吭,顯然睡的很沉。
老人無奈的歎了口氣。
喝酒生事啊!
這娃兒肯定是因為喝醉才被抓的。
青年的呼嚕聲越來越響,可老人卻並未離開,而是再次將手伸向了青年的衣服。
這衣服的材質非常好,柔軟的綢緞,細膩如煙,讓人愛不釋手。
老人心裏清楚,這娃兒的身份絕對不一般,普通人可穿不起如此絲滑的衣物。
可又如何呢?
無論你以前多麼顯貴,如今被抓到白馬酒樓,那就是一隻腳踏進了閻王殿。
這種地方有來無回,想從這裏活著出去幾乎不可能,除非你是神仙。
青年的呼嚕聲越來越響。
老人守在青年的身旁坐了很久,某一刻,老人似乎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他突然伸手解開青年的衣服,開始在衣服裏麵摸索。
內衣口袋,脖子,袖子,手腕……甚至連鞋子都不放過。
“怎麼一枚銅錢都沒有!”
“難道被那群家夥摸走了?”
老人氣惱的握緊了拳頭,“肯定是被那群畜牲都摸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