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正是虔誠。
此時的虔誠，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詭異的氣息。
甚至……
甚至有一種熟悉的氣息，是他妹妹祁芊澄的氣息。
祁舟辰的神色終於有了變化，不再同之前一般瘋癲，他久久不語。
“你怎麼還活著？”
兩人對峙了許久，虔誠似乎是在等著祁舟辰先開口，可他的第一句，並不是他想聽見的。
虔誠似乎在為祁芊澄感到不值。
“看來，你的哥哥並不在意你，你怎麼又這麼傻呢？笨蛋。”
隨後，以虔誠為中心，腳下浮現出一個巨大的符陣，祁舟辰能感覺到符陣中的特別氣息，這是祁芊澄的血。
“怎麼會？你怎麼會有祁芊澄的血？”
虔誠沒有回答他。
祁舟辰的身邊出現了一個淡紅色的屏障，屏障裏，他眉頭緊皺，正燃燒符咒，在念了幾個咒文之後，兩個符陣就開始對抗。
“你的能力，遠遠不足以與我對抗。”
祁舟辰看著虔誠的符陣漸漸被壓了下去，神色冷淡，似乎是在以勝者的姿態，睥睨他。
在剛才，虔誠確實影響了他的情緒，但不過一瞬。
但盡管如此，他也沒有殺虔誠的想法。
若是以前，他會毫不猶豫殺掉他。
但是，此刻他的內心深處不會允許他這麼做。
虔誠似乎在等，但祁舟辰所以沒有再想說的欲望，於是加強了符陣。
“不過是瞻仰了她的血脈而已，就妄想超過她嗎？”
隨後，虔誠的身邊紅霧繚繞，詭異的氣息越來越強，祁舟辰感覺到祁芊澄的氣息越來越濃烈，而自己無論如何，也無法超過虔誠的符陣。
而此時祁舟辰也有了猜測，祁芊澄還有可能活著。
隻有滅身陣能感覺到她的氣息，才會將血留在地上。
隻是他做完早飯後，就沒有回去看過。
“她要是活著，就好了。”
答案很明顯，虔誠在這裏，祁芊澄就已經付出了代價。
“噗！”
一道紅刃割開祁舟辰脖子上的皮膚。
一道血霧噴出，瞬間，白皙的脖頸與血紅交纏不清。
“芊……澄，還……活著嗎？”
祁舟辰的聲音很弱，但虔誠也能聽見。
“她走了，不過為什麼走，你也不配知道了。”
最後一刻，他望向了放著黃思的佛像。
但腦袋裏卻想起了她的妹妹，被他親手殺死的妹妹，祁芊澄。
在她死後，他親手做了一桌的早飯，呆做了很久，腦海裏回憶曾經與祁芊澄的點點滴滴。
他後悔嗎？
他不知道，隻是心中似乎空了很多，這是繼黃思死後，第一次有這樣的感受。
黃思死的時候，自己很痛，但平靜的空，自己還沒有過。
是怎麼走到了今天這個地步呢？他好像忘了。
隻是記得，虔誠和自己比拚的時候，自己並沒有想殺他。
可這種場景下，必然隻能活一個。
他的死，他並不意外。
“哥！”
祁舟辰的眼前出現了一個蹦蹦跳跳向他走來的少女。
“我們要長命百歲哦！”
少女將祈願牌遞了過來。
祁舟辰抬了手，很久之後，終於觸碰到那道虛影。
他怕，他怕把虛影碰散了。
他看見了，看見了自己同祁芊澄一起將祁願牌掛在桃樹上的樣子。
最後，地上的祁舟辰臉上掛著笑，生命，驟然停止。
“下次，我要對你凶點，讓你被嚇怕。”
“那哥哥一定要裝的很像哦！不過我肯定不會離開的！”
“當然了，我們的芊澄隻有一個，當然不會離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