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人群平靜下來,女歌手卻顯得更不安了,連聲音都帶著惶恐:“這場遊戲的規則是我來唱歌,各位猜出歌曲的名字。”

“這遊戲規則我好像在哪看到過……”沙狐喃喃自語,談瀛洲表示讚同,“看著眼熟。”

“♬~”女歌手輕聲唱著,奇怪的是這歌聲反倒不再帶有精神汙染,沙狐在歌聲中放鬆下來,還好自己不必去猜它的名字。

“歌名是……intrude!”一個冒險者高喊。

“打斷歌手的演出,嗬嗬,不是很不禮貌嗎?”主持人的聲音平靜,無端帶著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情緒。

女歌手緊張地撚著裙角,沒有向前一步,主持人不耐煩地“嘖”了一聲,那個人好似被一隻看不見的手推了一把,摔下高台。

人群潮水般退開,被推下高台的人似乎摔到了什麼尖銳的的東西上,血花四濺,一滴血飛到沙狐臉上,她一激靈,溫棉驚叫出聲。

“那是血嗎?”溫棉被嚇到了。

“你別看,聽就行了。”沙狐捂住溫棉的眼睛。

溫棉在她懷中顫抖,沙狐歎了口氣,抬起頭接著看。

女歌手好像也被嚇了一跳,將歌曲繼續了下去。

歌聲結束後有人再次給出了答案,這次沒出什麼幺蛾子,也許是鮮血喚醒了人們的理智,周圍安靜了不少。

女歌手不安的樣子已經難以遮掩,沙狐有些好奇她又經曆了怎樣的故事,看起來不像個壞人。

“沒有下次,”主持人的聲音出現在女歌手身後,她打了個寒戰,但什麼也沒說。

沙狐嘀咕了句這主持人怎麼神神秘秘的,自己身後就響起了主持人的聲音:“魔術師總得保持些神秘感對不對?”

“樂。”沙狐頭也不回,感到溫棉抱緊了自己。

“祝您遊玩愉快~”見沙狐不理他,主持人吹了聲口哨就離開了。

台上的女歌手又唱起了一首新歌,溫柔舒緩,隻是沒有人猜出歌名。

女歌手眼巴巴望著台上的人,似乎更希望他們猜出答案。

“五、四、三、二、一。”主持人的聲音明顯帶上了一絲愉悅,“做你該做的吧。”

女歌手猶豫著,主持人不耐煩地催促了一聲。

環視了一圈場上的人,女歌手深吸了一口氣,仿佛做出了什麼重大決定,揚起裙擺。

她的歌聲高亢而亮麗,一聽便神清氣爽,她的身後落下一張被黑字填滿的紙又化為灰燼,她的歌聲用的是沙狐聽不懂的語言,很快歌曲就結束了。

她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從台子上跳了下去。

她的身體猶如一朵花,這朵花是血做的,滿是死亡的詭美,細看卻又有些不屈的生命力,沙狐驚奇於自己是怎麼從四濺的血水中看出如此多的寓意,溫棉看不見,卻感到什麼液體被甩在了身上,輕聲問沙狐:“那是什麼?”

“水。”沙狐回答她,自己看著眼前這場景,胃裏直犯惡心,談瀛洲麵色也不好看,沈鈺倒是沒什麼反應。

現場一片死寂,許久,爆發出一聲尖叫。

人群完全亂了,沈鈺護著沙狐和談瀛洲向人群邊緣走,根據前一天的規律很可能煙花會結束他們才能回遊樂園,現在隻好暫時躲避。

“一想到這種場麵還要經曆五次我就頭疼。”沙狐看著眼前的混亂試圖尋找一個能描述這幅畫麵的詞。

“不一定還有五次。”談瀛洲觀察著人群。

“why?”

“直覺,和你做題做多了會有感覺經驗是一樣的,溫棉還好嗎?”

溫棉倒是沒看見最後那一幕,但也從現場的氣氛感受到了不對,身上斷斷續續冒出黑泥。

“不能算好吧。”沙狐看了看。

人群中又響起慘叫聲,血水四溢。

“是那些透明怪物,狐丫頭你去看瀛洲。”沈鈺拔出刀,沙狐一手拉著溫棉一手抽出狐言。

“溫棉交給我,你們倆加油。”談瀛洲拉過溫棉,沙狐心說也好,眯眼打量著人群,也不知道自己的天賦對這些透明怪物起不起效。

利刃卷起狂風,沙狐知道沈鈺這邊自己肯定幫不上忙就退到談瀛洲旁邊。

嘭、嘭嘭。

是有人拍了拍話筒傳出的雜音,沙狐胸前的向日葵花瓣驟然亮起又迅速暗淡下去,主持人的聲音從廣播中響起。

“唔,很抱歉讓各位的煙花會被打擾了,為了表達歉意,玩個遊戲如何?”

“過一會各位會被隨機送到遊樂園中的某個地方,遊戲開始後請盡情廝殺,最後隻有一部分人能活下來,祝各位成為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