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江宴靠在一輛車前,點了一支煙。

煙霧繚繞,對麵的人在視線中變得模糊。

“你來幹什麼。”江宴語氣中沒有什麼情緒,甚至有幾分不耐煩。

“我知道她在這。”沈渡仍在對麵的牆上,視線向不遠處瞥了一眼。

“你該回去了。”江宴不鹹不淡地對他說。

“她也本來不是屬於這裏的,不是嗎?”

這話直直地戳向他的肺管子,江宴並不確信薑之微的選擇。

“我會讓他留在這裏的。”

“那你讓她自己選。”

沈渡一時氣急,說出這句話後有幾分後悔。

她會選什麼呢。

根據她對薑之微的了解,她大概什麼都不會選。

薑之微仍然在坐在沙灘上和她們兩個聊天。

話題繞來繞去,雲溪靈機一動,想到了江宴拜托給她的事情。

“對了,微微,你有喜歡的人嗎?”

林悠悠豎起了耳朵。

兩個人都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的嘴,希望自己能聽到什麼八卦。

薑之微沒答,雲溪又試探著問:“那你覺得,江宴哥怎麼樣?”

薑之微想了想,他們有過接觸,而且還是深入接觸,可是要是說愛情…

“我不知道。”她回答,並沒有隱瞞的回答。

愛情可以理解為相伴一生的那個人,可是誰能保證一生隻會愛一個人呢?

薑之微小時候在電視欄目上看到的那些愛情宣言,當時就覺得可笑至極。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隻是一句動動嘴皮子就可以說出來的話,而真正踐行起來往往阻力重重。

薑之微永遠不敢保證會愛一個人,或者說會永遠愛一個人。

如果能一時之間的悸動就代表愛,那可以稱之為愛人的就太多了。

都說婚姻是愛情墳墓,她見過太多兩次走進民政局的人了。一次是結婚證,一次是離婚證。

薑之為反問雲溪:“那你有愛過的人嗎?”

雲溪一愣,隨後無所謂一樣笑了笑:“那些男人又蠢,目的性又強,還是女孩子好,你看悠悠多可愛。”

林悠悠悄悄紅了耳朵。

薑之為嗅到了幾分與眾不同的味道,她離開的時間太長,都不知道他們兩個人是什麼時候熟識的。

可惜薑之微是個不折不扣的直女。雲溪也很遺憾,她圈子裏本來有很多特別好的小姐姐。

“祝福你們。”她誠心祝願他們幸福。

頂著世俗壓力,在陽光之下有時候也要麵臨各種汙言穢語和流言蜚語。

林悠悠本本來咋咋呼呼的,聽到她的祝福忽然開始害羞,聲音逗低了幾個分貝:“謝謝微微。”

林悠悠不是一個傻孩子,她性格看似大大咧咧實際上膽大心細,也是一個非常聰明的女孩。

她尊重她的選擇。

她也羨慕她們能夠敢愛敢恨,說在一起就能在一起。

這是薑之微做不到的事情。

倘若有人站在她麵前,問“你愛不愛我,我們可不可以在一起”。

如果她當時有一點愛,就會坦然接受,當這點愛意消失的時候,她就會轉頭再換一個人愛。

男人那麼多,何必掛在一棵樹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