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弘曆輸血的時候,因為浪費的血幾乎占了輸血量的一半,後來老四和十四都幾乎撐不住了……我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孩子還沒有完全脫離危險,大人又倒下了吧,救人救到底,送佛送上天,所以,我也讓茯苓和趙大哥采了我的血輸給弘曆……我知道胤禟在介意,我甚至能感覺到這種抵觸的情緒像天然氣一樣從他的每個毛孔中噴發出來,還帶著毛簌簌的觸角,撓得我一陣顫栗。
“胤禟,鈕祜祿氏也這樣問過我了,其實這沒什麼大不了的,其實,芸芸眾生的血就分為四種類型,咱們姑且將它們喚做甲、乙、丙和甲乙型,比如鈕祜祿氏是甲型,而四哥是乙型,那他們的孩子可能是甲也可能是乙,還可能是甲乙,而弘曆恰恰就是乙,所以四哥的能用而鈕祜祿氏的不能用,而我剛好也是乙,所以,我的也能用……你聽明白了嗎?”
他嚴肅的琢磨了一會兒,竟委屈起來:“似懂非懂,不過,你為什麼要和四哥的一樣呢,為什麼就不和我一樣呢?”
這是我能決定的事嗎?搞了半天這人是在吃醋啊,心裏禁不住偷偷竊笑,被老公在乎的感覺真是妙不可言,當即東施效顰,捧著心窩叫哎喲。
“怎麼了?”他緊張的汗毛直立。
我氣若遊絲:“痛!心好象被什麼東西深深貫穿了,隻留下一個涼颼颼的洞,空虛冰涼得無法補救,似乎我自己也會被這個洞口所吞噬……噯,你別急,我娘家一族的女人都有這個病根兒……這種心疾隻有一個解救的法子。”
“什麼法子,你快說呀!”某人如坐針氈。
“算了,這是根本辦不到的,我……”索性虛脫的倚在他肩上細細抽氣。
“相信我,我發誓一定辦得到,你快說出來呀!”
“就是,就是……這個女子的相公必須每天抱她一次,衝她含情脈脈的微笑兩次,即使有旁人在,也要找機會對她暗送秋波至少5次,還不能惹她生氣……”
胤禟氣瘋了,在馬車上追著我掐,我左躲右閃,正鬧得不亦樂乎,卻覺得頭一暈,倒栽了下去,幸好老九眼明手快,否則我這個失血女郎便免不了來個腦震蕩什麼的,可這一栽,心情也如雲霄飛車般跌落穀底:“葶兒對不起胤禟,她救了別人家的孩子,卻找不回自己家的孩子,還……”
他急切搶白:“不是的,是胤禟對不起葶兒,他混蛋的無可救藥,害苦了……”
我捂住他的嘴,剛才的嬉笑玩鬧,就象冷風中的燭火,搖曳了一下就迅速熄滅,馬車裏隻剩下靜寂和惆悵,我們默默的凝視著彼此,良久……
馬車突然停住,趕車的何玉柱稟道:“九爺,四爺他攔在了前麵。”
胤禟和我下了馬車,卻見胤禛麵色慘白,騎馬攔在了前麵,卻隻是靜靜地看著我們不說話。
胤禟也不吱聲,場麵有些尷尬,我隻好打破僵局:“四哥,發生什麼事了?是不是弘曆他?”
“不是,是我有話想對你說,咱們借一步說話。”